翌日
因为心中有事彻夜难眠的情天在凌晨三点才睡着,起身时是上午九点。
给沐箐箐发了信息,知道她们已经去了医院,便也起身梳洗,赶去医院。
去到时,刚好看到周龄与沐箐箐刚从ICU里出来,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情天没能进去。
不过一夜,ICU外的长椅上,周龄神色憔悴,沐箐箐也没了往日的神采。而后,二爷沐益诚,三爷沐胜远苗丽云沐少堂一家,都到了。
主治医生面色凝重,给家属讲情况,说沐圳良手术后的情况并不乐观,如今昏迷不醒,有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现如今在ICU里他全靠呼吸机辅助,人并无意识。
当“脑死亡”这三个字从医生口中说出,安静的空间里,溢出一声哭声,是周龄的,如此隐忍,而后被陪在一旁的亲妹妹,沐箐箐的小姨扶住。
所有人都沉默,情天面色煞白,紧紧咬着唇。
医生见惯了生死,神色平常,却还是叹了口气,医生与沐家认识,安慰了几句,让家属有心理准备。
情天不记得那天自己陪着周龄与沐箐箐坐在ICU门外的长椅上坐了多久,耳中是沐家人们的讨论,有的说找专家会诊,有的说转院,那些话在情天的脑中像是漂浮来去的字节,偶尔听得到,偶尔完全听不见。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龄与沐圳良夫妇向来都是随性爱开玩笑,性格直爽,换成别人或许已经嚎啕大哭到晕倒,周龄却只是安静坐着,手里捏着一张已经被揉皱了的纸巾,在妹妹的安慰声里偶尔还是忍不住溢出一阵哭声,也仅仅只是一阵而已。
沐箐箐抱膝坐在角落,一直低着头,向来倔强的她在家人不注意的时候默默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