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都是过命的朋友
李伴峰拿着遥控器,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不是他没胆子试,是他实在看不出随身居到底做了哪些改动。
关键他改完之后的功能,是不是李伴峰想要的?
“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随身居回答道:“过路用的。”
“你知道我要过什么路?”
“怎么会不知道,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用这个东西能打开边境线?”
“一次半分钟,一天一次。”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伱说的是这个机关吧?”
“还能是什么?这东西工法奇巧,以当前的物件,只能改到这一步,你去试试吧,灵不灵两说。”
李伴峰拿了一个纸人撒了点血,出了随身居,站在边境线附近,拉动了拉杆。
他控制着纸人穿过了边境线,纸人并无损伤。
成功了!
随身居好本事!
作为一辆火车,他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工法!
只有三十秒时间,纸人用去了二十秒,李伴峰没再犹豫,立刻冲过边境线,十秒钟后,机关咔哒一声响,拉杆恢复了原位,李伴峰再想拉,也拉不动了。
普罗州不可逾越的边境就这么打开了,李伴峰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只要这个遥控器没有损坏,李伴峰今后可以在普罗州大部分地方任意行走,不用再考虑路引的问题。
身后是黑石坡。
前方是和黑石坡紧邻的汽水窑。
李伴峰小心翼翼收好了遥控器,压低了帽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汽水窑,和药王沟差不多大的一座镇子。
这个地方名字很有特点,在报馆的时候,李伴峰曾经问起过汽水窑的来历,小川子的解释是这里的汽水特别好喝。
天明时分,李伴峰到了镇上,一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
这是汽水的味道,一大清早,已经有不少汽水摊子开业了。
李伴峰找个摊子坐了下来,老板娘问他喝什么味的汽水。
橘子、葡萄、哈密瓜,这里的汽水纯人造香精勾兑,百分之百不含任何天然果汁。
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艺,勾兑出来的汽水还真就好喝。
李伴峰叫了两瓶葡萄汽水,又点了这的招牌套餐:两根正宗英格丽香肠,一盘正宗绿水城猪头肉,一碟汽水窑古法辣白菜,再加这家摊子的一碗秘制白粥。
这么吃合适么?
李伴峰觉得挺合适的,量大管饱,滋味够足,还一点不腻。
吃饭的时候,李伴峰和老板娘闲聊,聊到了汽水窑的由来。
这名字原本和饮料没什么关系。
“我们汽水窑当年造出了普罗州第一批锅炉,锅炉里,水变汽,汽再变水,汽水循环,就是蒸汽机的根本,
我们汽水窑家家通蒸汽,比黑石坡通的要早,要不是黑石坡那的人会做生意,我们汽水窑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好!
后来汽水窑有了些名声,有人在汽水窑做汽水的生意,非瞎掰说汽水的宗门出在汽水窑,
结果汽水窑的蒸汽机没什么长进,汽水做的倒是越来越好,本地人爱喝,外地人也爱喝,镇上到处都是汽水摊子,还都说我们这地名是从汽水这来的,你说这不是造谣么……”
看这老板娘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说起汽水窑的历史,却一直停不下来,眼看李伴峰快吃完了,她又送了瓶汽水,就为了和李伴峰多聊两句。
吃过了饭,李伴峰回随身居睡了一觉,黄昏时分,买了张地图,在街上闲逛。
这个时间点,汽水摊子更多了,李伴峰正琢磨找个地方解决晚饭,很快又看到了吃早饭的那家摊子。
老板娘见了李伴峰,赶紧招呼他来坐,忽听有人在旁道:“这位朋友,别急着走,容我说句话。”
李伴峰转头一看,路边有个男子,穿着黑布长褂,戴着圆顶小帽,留着山羊胡子,拿着一把红木折扇。
身前摆着一张方桌,桌子旁边挂着招子,招子写着两行大字:知前晓后化无穷,吉凶祸福事先通。
这是个算命的。
老板娘咳嗽几声,示意李伴峰不要搭茬。
李伴峰走到算命的近前,问道:“你找我?”
算命的点点头道:“第一次来汽水窑吧?”
李伴峰老实回答:“还真是第一次。”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算了片刻,眉头忽然紧锁:“你不该来。”
李伴峰一惊:“为啥不该来?”
“你命里注定有煞数,煞数就在汽水窑,到了汽水窑你已经撞了煞,必定要有血光之灾。”
“啥是煞数呀,说的怪吓人的。”李伴峰双手抄在一起,老实巴交的蹲在了地上。
算命先生道:“你此番来,是为了走亲还是为了访友?”
“是来探望朋友。”
“你和这位朋友交情深么?”
“深呀,过命的交情,过了好几回命了!”
算命先生合上纸扇,厉声问道:“你是来讨债的吧?”
李伴峰愕然道:“哪是来讨债的,我是来报恩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就是来讨债的!”算命先生拿过纸笔,对李伴峰道,“你先写个字。”
这是要测字。
李伴峰小心翼翼问道:“测字要多少钱?”
“分文不取!”算命先生摆摆手道,“我不为了赚你钱,我看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帮你把这灾祸给破了。”
“不要钱,那就行。”李伴峰连连点头,在纸上写了个“相”字。
算命先生看过之后,神情更为凝重:“此乃大凶之兆,隔着纸面,我都闻出血腥味来。”
“啥味呀,我咋闻不出来?”李伴峰很紧张。
“你仔细看看,这个相字,一木临一目,血光就在眼前。”
李伴峰不解:“一个木字,咋就是血光了?”
“木头上有刺,扎了你手流不流血?”
“那肯定是流血的。”
“一个木头杆子,戳进了眼睛里,这事要不要命?”
“那肯定是要命啊!”
算命先生点头道:“所以刚才我说你是讨债的,你来了汽水窑,你朋友这条命就算没了。”
李伴峰吓坏了,擦擦脸上汗水,起身道:“那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