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他一时是因为不想沾了晦气,这可不代表邱志恒会一直忍着他。
“老七,陆家报馆的生意交给伱了,药王沟报馆的人应该熟悉吧?”
李伴峰道:“不算熟,但是认得。”
“认得就行,一会请他们来一趟。”
“邱大哥?你该不是想让报馆来曝光这老东西吧?他根本不知道寒碜,这么做怕是没用。”
邱志恒摇头道:“他知道寒碜,得看是什么事情,媳妇儿,按这个方子,做一顿好药膳,给于和顺送过去。”
嫂夫人看了看药方,红着脸道:“这能行么,他这么大岁数了……”
邱志恒很严肃的回答道:“岁数大了,所以得补补身子,草叶,不哭了,把你那两头拉车的驴借我用用。”
……
中午,嫂夫人端了一碗瘦肉粥,来到门口,递给了于和顺:“给你的,吃吧。”
于和顺拿着粥,看了看,丧着脸道:“你在粥里下毒了?”
嫂夫人皱眉道:“你怎么说话?”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呀?我就是问你有没有毒?你生哪门子气?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于和顺一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停不下来。
嫂夫人转身走了,于和顺端起粥来,大口吃喝,一边吃还一边念叨:“这粥太稀了,全是水,虚多实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方人家!
就这样人家生意还能做起来?一碗粥都舍不得放点真材实料,就这样人家活该受穷一辈子!”
吃粥的过程之中,于和顺一直在品尝粥里的作料,他也害怕有人下毒。
但嫂夫人确实没下毒,嫂子是高层的食修,厨艺特别的好,这碗粥做的也用心,于和顺吃了个干干净净,把碗摔了个粉碎:
“吃饭不给吃饱,一看你们就没安好心!”于和顺还啐了口唾沫。
有过路的问了一声:“你也没给人家钱,人家给了你口吃的,你怎么还骂人?”
“我骂什么了?我骂他什么了?”于和顺高声嚷嚷起来,“我本来就没吃饱,我说错了么?”
别和他吵,多吵一句,都算吃亏。
药行的伙计出来倒脏土,顺便把两头毛驴牵到了于和顺身边。
于和顺丧着脸道:“这是干啥啊?你瞎么?没看见人在这,你把牲口牵到这干什么?”
伙计没理会他,转身回了药行。
于和顺也不走,就在毛驴身边坐着。
弄两头驴子就想把我撵走?
想什么呢?
邱志恒来到于和顺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于和顺回头骂道:“我跟你说啊,别动我!再动我一下,你全家不得好死!”
这叫丧言丧语,丧修技法之一,邱志恒如果再动他,家人未必会死,但一定会遭遇厄运。
邱志恒举起双手,摇摇头道:“我不动你,我是想给你点钱,让你换个地方待着。”
“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乐意待在这,你能怎地?”
邱志恒点了点头,这是他给于和顺最后的机会。
嫂夫人的粥里确实没毒,只有补药。
但如果配合上邱志恒的技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和顺坐在门口,又抽了一袋旱烟,忽听驴子在耳边叫了起来。
嗯~啊!
奇怪了,这驴怎么叫这么好听。
于和顺抬头看了驴子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嗯~啊!
驴子又叫了一声。
于和顺脸有点红。
叫的是真的好听。
驴子叫了第三声,于和顺没有抬头,但好像……又抬头了。
驴子又连叫了几声,于和顺站了起来。
这是怎地了?
于和顺感觉自己要出大事。
不行,坚决不行啊……
他想走。
嗯~啊!驴子又叫了一声。
不知道谁把驴子的缰绳松开了,驴子朝着牌坊街街口走了过去。
于和顺走了。
他跟着驴走了。
他现在眼睛里只有驴!
等走到人流密集处,于和顺失控了。
驴也失控了。
他到了一头驴身后,把驴给办了。
另一头驴到了他身后,把他给办了。
所有行人都看傻眼了。
这是街口!
这是驴!
就连药王沟的记者都傻眼了。
李伴峰在旁道:“愣着干什么,拍照啊,录像啊!”
“啊……”记者答应了一声,一边录,一边想着新闻该怎么写。
ps:这要是把消息发出去了,估计药王沟就出大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