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站在遮天蔽日的树荫下,双手抱肩,面容冷淡地看着对面的小区。
泉城的富人区地段金贵,环境极好,小区里几乎都是联排和独栋的别墅,小区外的街道两旁都是几十年的老树,枝繁叶茂,形成天然的屏障,即使是酷暑,这一带也是极阴凉的。
年轻人都窝在空调房里,但是老人们则在家里待不住,带着凳子、扇子和象棋什么的都赶到这处阴凉处,三三两两地围坐一团,不是聊天就是下象棋。
祁牧每周末都来,附近小区的老人都熟悉了,偏偏这人性子冷淡,从不开口聊天,站在原地就跟木桩子似的,唯独见那漂亮的小姑娘出来了,这才有了几分表情,上前牵着小姑娘的手就离开。
没看出来,大块头,还挺疼媳妇的。
原本这些退休老人也不没打算跟这外来的汉子混熟,只上上周有个棋友脾气火爆,小老头子固执的要死,下棋下一半输了,动了怒,然后这一下就昏倒了,吓的周围的人面无血色,然后这汉子一言不发地拍拍胸口,掐人中,急救了一下人就缓过来了。
被救的那小老头家里的子女得知了消息,吓的班都不上了,把叫咧咧的老人压着去了医院,等回头找救命恩人,祁牧已经接了阿檀回家了。
祁牧在这群老人面前刷了脸,大家自然而然地觉得这小伙子是个热心肠,就是面瘫,于是对这汉子多了几分的好感,后面就习惯性地跟祁牧打招呼,男人只点了点头,依旧不说话,时间久了,祁牧就自带了一股神秘感。
梁宽跑来耀武扬威的时候,祁牧正在看人下象棋,见商务的奔驰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面前,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梁宽从驾驶座上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平平无奇的汉子,除了一身腱子肉惹眼,身高比他高一个头,脸上有疤痕,看着比人凶以后,没觉得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是沉老师的男朋友?”梁宽有些嫌弃地开口,语气很是不客气。
祁牧自是知道梁宽,侦查是军人必备技能之一,若不是梁宽只是一个二世祖,对阿檀没耍什么卑劣的手段,他怎么还能有机会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男人皱了皱眉,表情比之前冷了几分。
梁宽这一见气不打一处来,嘿,好小子,怎么比他还要拽?
“乡巴佬,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的德行,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沉老师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你该不是看她年幼无知,哄骗她私奔的吧?一个男人,让女人出来赚钱养家,说出去真是丢人。”梁宽恶言恶语地讥讽道。
祁牧目光微冷,一边的大爷们听着就不舒服了。
“梁家小子,你胡咧咧啥?不就是仗着老梁有几个臭钱,跑到街上来骂人。你的那点破事说不出去才丢人。”
“就是,要不是你三天两头地乱搞,你媳妇能跟你闹离婚?别带坏了孩子。”
住这一带的小老头们,不是退休下来的干部,就是家里有钱的,老人家脾气那叫一个犟,看谁不爽了就喷谁,反正一把年纪了,不怕得罪人。
梁宽被下象棋的大爷们一人一句的说的脸色铁青,恼羞成怒道:“下你们的棋,别多管闲事。”
“嘿,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你家老子也不敢对我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