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尾音带着危险的信号。
清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脸色微变,想反驳,随即想到这确实是她的私事,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旁人无关,何况这些年,这男人从她这里掠夺走的东西太多,随即垂眼,淡漠地说道:“厉少是不是又喝多了?这一次是打算在车里发疯吗?”
她眉眼皆是淡漠的颜色,时至今日,连伪装都放弃了。
厉沉暮眉眼积蓄着漫天的怒气,伸手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声音克制而低沉,一字一顿:“因为当年我抛弃了你,所以这个坎便一直过不去了吗,那个孩子,我会请人为他念经超度,以后只要你想,我们还可以有孩子。”
“那不一样。”提到那个孩子,她瞬间就被迫撕开了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血肉来。
“怎么不一样?欠你的我还你,你回到南洋,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厉沉暮步步紧逼,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一点点地挑开那些隐藏在云雾之中的伪装,冷冽地开口,“你想要做的,我都帮你做到了,顾清欢,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说。”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拉锯战,她以退为进,厉沉暮也挣扎了两次,两次都因为大意,以失败告终,原以为不过是宠一个孤女,他有钱有权有势,可以养着她,投资她的演艺事业,为她出头驱逐了卫家,若是因此能平息她内心的戾气,他甘之如饴,结果事情却超出他的预料。
厉沉暮是动了真怒,对她的容忍达到了一种极限,他已经破格做了很多自己都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谢惊蛰都警告他理智一些,这些换来的是什么?
她跟司家兄妹亲近,对他无话可说,不允许他碰她,整日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能进去的孤岛里。
顾清欢,这是在作践自己,也是在作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