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睁眼是洁白的天花板,宋暮愣愣出神。
最后的记忆是濮阳夜雨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喵~”
察觉到宋暮的苏醒,豆浆跳上床单,雪白的毛发遮住了他的视野。
“别闹。”
宋暮提起豆浆的后颈,起身,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下意识望向窗户的方向。
窗户所在的地方只有窗户。
似乎是一句废话。
他这才记起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那名少女,胸口莫名感到绞痛。
……
“肋骨断裂、内出血、脏器受损,虽然手术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也不宜做大幅度的动作。”
“这是哪?”
“威尔斯特校医院,濮阳先生为您支付了医疗费用,并托我转述不用为此担心。”
“替我谢谢他。”
“好的,另外这几天探望者带来的物品我为您放在了储物柜中,您可以自行清点。”
“明白,谢谢。”
病人的苏醒惊动了护士,检查确认宋暮的伤口没有撕扯的迹象,又取走了巡狩所同款史莱姆,这才放心离去。
打发走护士,房间中只剩下豆浆与宋暮。
宋暮看着豆浆神色难得没有笑意。
豆浆缩了缩脖子。
很明显,列车上,豆浆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折返回来的行为一直被宋暮记着。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最终还是宋暮先开口。
此刻的豆浆不再有以往的骄傲,明知理亏的她就连声音都变小几分:“你先……”
宋暮深吸口气,注视着白猫琥珀色的眼睛,语气尽可能温和:“我答应过老板要照顾好你。”
一人一猫都知道口中的老板是谁,或许是由于愧疚,也或许是因为恐惧,宋暮一直未曾亲口说出过那个名字。
“我知道……”
豆浆有些委屈地说道:“可当时没有人能保护你,我,我至少能拖延一下时间,就像这次这样。”
就像她所说的,如果不是拖延了时间,宋暮未必能够支撑到濮阳夜雨的到来。
“不是每一次的拖延都有作用,大部分情况只会增加伤亡。”
宋暮反驳道,一年前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有下次,优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可是……”
豆浆还想争辩:“那你怎么办?”
“……”
气氛陷入沉默。
宋暮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将视线看向了窗外,高大的橡树即便隔得老远也能看见,偶尔能够瞧见学院的年轻人路过。
“这就是我来到威尔斯特的目的。”
豆浆眨眨眼,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好在压抑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宋暮知道即便自己说的再多,也无法真正做到支配豆浆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只要他能够承担相应后果。
这是宋暮对于自由的信条,他会向豆浆表露自己的想法与意愿,却又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豆浆身上。
真是矛盾的心理……
宋暮心中苦笑。
“不谈这个了,这几天都有谁来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