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他传信来告诉我,他见到一个比陈营更有价值的人,又转道去跟着那个人。”
桂王蹙眉道:“说?”
“刁大!”杜九言道。
刁大的问题,桂王和跛子也不知道。但她一说,两人立刻也觉得刁大有问题。
常柳死的那天晚上,刁大正好不在,大家找了他足足半个时辰他才姗姗而来。事后他给出的解释是家里有只兔子死了……
这个理由,很难让人信服。
但是,当时她没有质疑。
“在那之前,我就感觉不太好,但这只是感觉,所以当我发现死者不是王氏的时候,我就没有和刁大说。”杜九言道。
桂王蹙眉,“前天我们还看到刁大了,这怎么解释,单德全在山东出事?”
“顺藤摸瓜,单德全很有跟踪刁大以后,又重新确立了一个新目标,而他又没有找到机会和我商议,就自主跟着去了。”杜九言道。
桂王来回走了一遍,掀开帘子吩咐顾青山,“去看看府衙的仵作刁大在干什么。”
顾青山应是而去。
“会不会凶多吉少?”桂王道:“还有一点,如果单德全跟踪的人和荆崖冲有关,而现在单德全暴露了自己,他们就一定会联想到我们在查他们。”
“我们再想往下查,就肯定很难了。”
杜九言点头,“如果想取证,就一定要快。”
顾青山回来的很快,“刁大在家里,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他今天还在府衙里做事,一切和往常一样!”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单德全跟踪的事。”顾青山道。
大家都看着杜九言。
“要将他抓起来吗?”跛子问道。
杜九言想了想,道:“请齐大人找个理由扣住他。”又道:“至于别的,等审问了刁大再说。”
众人颔首。
第二天刁大照常去衙门上工,一去齐代青就发作了,说刁大不老实,偷拿了死者身上的一个首饰,将他打了五十板子,关去审讯室。
杜九言他们在审讯室等他。
刁大进来看到他们顿时一惊,目光闪烁地盯着杜九言,“杜先生……你什么意思?”
“就问你,你知道的事。”杜九言道:“包括齐大人在内,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没有耐心。”
“你不招,我就去你家,将你媳妇女儿儿子都弄死。相信我,弄死他们我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杜九言将刁大拉过来,让他顶着破烂的屁股坐着,她压着他的肩膀,摁着,“你在府衙这么多年,是内行人。内行人不做外行事,说吧。”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刁大问道。
“当时苏八娘的杀人手法,所有人都很惊讶,而你却很淡然。”杜九言道:“我当你见多识广,可你事后告诉我,你并不曾见过。”
“不过,当时只是直觉,多想了一道弯而已,并没有别的打算。”杜九言道:“可等到王氏死的时候,一向认真严谨的你,却查错了死者的身份,这让我很起疑。”
刁大很吃惊,他隐藏的很好。事实上,在做事的时候,他确实很认真严谨,也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有半点马虎。
他怅然一笑。
“常柳身上的绳索是你解开对不对?”杜九言道:“因为当时列出来的名单里,有你!”
刁大点头,“是的,我帮他解开了捆着他的绳子。”他一顿看着杜九言,“你们连着去了两次九流竹园,是查到什么了吗?”
杜九言颔首。
“我不像他们那么疯狂,但他是我的恩师,他在仵作的事情上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刁大道:“您坚持解剖验尸的时候,我已经对人体了如指掌了。”
“所以,但凡他让人来吩咐我办事,我都不会拒绝。”
“不过,他也没有吩咐我办过事情,除了这次查验王氏。他只要我假装不知道死者不是王氏就可以了。”
刁大垂着头,苦笑。
“单德全,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杜九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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