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道:“这事儿,你问我不如问自己。”
小萝卜愕然,抖着嘴角道:“那时候不还没我嘛!”
“不过,这里可真大啊,娘啊,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买这样的宅子呢?”小萝卜问道。
杜九言看着水面,漫不经心地道:“你接着挣啊。”
“旧事一直提就没意思了。”小萝卜抱着杜九言的大腿,“咱们不是翻篇了吗?”
杜九言道:“你无法要求我放弃自己的权益。”
“今后,没事就会拿出来说一说,看到你羞愧的脸,我会得到一些宽慰。”
小萝卜欲哭无泪。
“杜先生,”小內侍笑着跑来,“花厅里的酒席摆好了,王爷请大家去吃饭。”
两人去了花厅。
两桌并排放着,从服侍的到坐下来的,全是男人,谢桦招手喊了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叹了口气,“这一屋子的男人,可不得找个女人管管!”
“都别客气,”桂王招呼大家,“吃饭!”
饭菜丰盛到让桂王都觉得惊讶,侧头对杜九言道:“我娘对你和小萝卜的待遇,还真是不错。”
这菜肯定不是给他准备的,因为他每次回来,都是去宫中蹭饭吃。
“那我一定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杜九言摸了自己的脸,这一次比上次自信多了。
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一定不会。
一路上闹的最欢腾的就是宴通他们十个人,又兴奋又担忧的,一路说笑都没停过,但此刻大家都三缄其口,沉默地吃着饭。
“怎么了,一个个的蔫头耷脑的。”杜九言看着几个人。
“没有啊,”宴通笑着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和燕京比试啊。”
他们现在是住在王府里,对面的人不是刘县令而是桂王。这对他们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尤其是,桂王到京城后就不再贴面皮了,这会儿看着他的脸,顿时不知说什么。
见过很多次,可谁也没想到是桂王。
“还不清楚,明日我会递文书上去,大概还要去宫中给太后娘娘请安。你们自己找地儿玩去,别惹事就行。”杜九言道。
十个人应是,但并没有心思出去玩。
吃过饭,周肖几人出去散步,宴通他们则回去窝在房里说话。
“吓坏了。”徐子玉喝着茶道:“感觉一脚踏进京城后,就跟踩在了棉花上,哪儿哪儿都不踏实了。”
段应低声道:“尤其是王爷,外传王爷的性子琢磨不定,还任性好杀戮呢。可这段时间接触,完全没有看出来。”
“琢磨不定是有的,但好杀戮肯定是以讹传讹了。”
“你们说,有王爷坐镇,咱们是不是稳赢了?”傅元吾问道。
大家都看着宴通。
宴通摇头,“辩讼是公开的,王爷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上的。”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次到底要怎么比试。”
宴通提出来,大家也都露出忧心忡忡地样子,池玉道:“应该会和我们在邵阳辩讼比试的方法一样吧?”
找一个讼案,双方一起查证,最后上公堂辩原被告。
如果不用这个方法,那就只有像考讼师牌那样,经过三轮再看结果了。
“接着,我们不能给先生丢脸,更不能让西南毁在我们手里。”宴通看着段应,“段师弟,我们再模拟辩讼吧。”
段应将卷宗拿出来,两个人对面坐着开始练习。
其他人或在一边看,或拿着《周律》或卷宗在一边看。
宫中,桂王坐在太后的罗汉床上,大家都围着她打量,钱嬷嬷道:“黑到是没有黑,就是又瘦了不少。王爷,您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就是操心的事太多,所以瘦了。”桂王回道。
钱嬷嬷心疼的不得了,“奴婢给您炖只鸡去,再放点大补的药,瞧您瘦的,身上都没有肉了。”
话落就亲自去厨房了。
桂王不拦着钱嬷嬷,拦也拦不住。
龚大姑姑和龚二姑姑将一盘一盘桂王喜欢吃的零嘴,叠放在茶几上,两个人又盯着桂王的衣领看了半天,和太后道:“这衣服还是上次回来的时候奴婢做的,衣领都掉色破旧了。”
“王爷在外面太受罪了。”
“奴婢这就找布去,赶个两夜把衣服做出来。”
姐妹两人也跟着去忙。
房间里就剩下太后母子三人和皇后以及太子年周。
“是瘦了很多,”皇后看着桂王,“是不是县衙的饭菜不好吃?”
桂王拱手回道:“也没有,就是有时候忙起来,便顾不上吃饭了。”
皇后叹气,“这县令还是别做了,受罪的很。”说着看着圣上,“圣上,要是小叔真喜欢做官,不如在京中寻个官职吧,怎么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能顾着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