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一点都查不到?”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太让人失望了!!”
坐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边上喋喋不休且神情无比愤怒的太子爷,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出言道:
“老大……”
“差不多得了。”
“你看看你现如今这个样子,可还有点太子爷,大明储君的模样。”
“完全就跟一个活脱脱的怨妇,又有什么区别。”
“此事牵扯甚大,以你的智慧,不可能不清楚。”
“锦衣卫乃是天子鹰犬,他们敢阳奉阴违,敢有任何懈怠吗?”
“可能吗?”
“把心搁肚子里吧!”
“以锦衣卫的手段和本事,在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可能失手,但此地乃是在应天府城,大明国都、锦衣卫的大本营。”
“倭国贼寇虽然隐匿的很好,但也仅限于隐匿而已。”
“一旦有任何动作,不可能不漏丝毫马脚。”
“距离那些个隐匿于暗处的贼寇,被彻底找出来,暴露于阳光之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只要让大侄子不离开东宫,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
“此间,有大明将士于明处保护,暗处又有锦衣卫戒备,其间还有你自己的人手。”
“有这么多人手护卫,断然不可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所以……”
“你完全不用搁这里,着急上火。”
“毕竟此事上,任你着急上火也没任何用处不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捞过朱高炽的肩膀,笑呵呵的出言调侃道:
“不过不得不说。”
“老大啊!老大!”
“这么些年以来,你这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几乎没见你跟什么人红过脸,更没有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搞得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发火生气呢!”
“还真以为,你个家是什么圣人。”
“感情亦还是有这样的一面。”
“今日着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哈哈哈”
听了这话。
朱高炽浑身一用力,直接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双手中间挣脱出去,而后神情微微一冷,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看了良久,冷笑了一声道:
“此事,于你老二的眼中很好笑,是一个笑话?”
“喔”
“也是喔,老二你不是一直盯着那个位置。”
“你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头子自始自终其实对于我坐上太子之位,压根打心眼就不愿意,也不喜。”
“都说子享父辈蒙阴。”
“我这完全就是,当老子的享了儿子的好处。”
“倘若不是老头子中意我儿子,怕我这个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落在我身上。”
“正好现如今,倭国贼寇将朱瞻基这孩子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他欲行不轨之事,企图要他的小命。”
“做了你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一旦让那些个倭国贼寇成功,倒也算是帮了老二你的大忙。”
“以此亦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
“你确实应该高兴,确实也应该笑,应该乐呵。”
“为此,你也确实不用着急”
朱高煦:“??????”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天地良心,他何时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了?
不是他这不是安慰,宽慰,担心眼前老大这副躯体,因着急上火出啥事,怎么就落在其眼中,成了他为此高兴,居心不良了,他有这般不知轻重,或者说有这般卑鄙无耻吗?
遇事,特别是遇上倭国贼寇这些个混蛋。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就朱高炽这番言语,不得不说着实把朱高煦给恶心的够呛。
搞得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其什么好。
不过
对此事,朱高煦想想也能够理解,毕竟此事牵扯到老大的宝贝儿子,知道有这般心情也算是人之常情,索性这个事情上也懒得与之计较和过多的争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你啊!你啊!”
“老大你可真行。”
“这话也就你能够说的出来。”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一脸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他,而后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道:
“行行行”
“理解你的情绪,我不与你计较。”
“真的是跟个疯狗一样”
“走了。”
“懒得搭理你。”
言罢。
朱高煦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去,不过还未走出两步,就听见紧闭的房门上,传来一道‘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原本正欲离去的朱高煦,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房间内的两人,不由得神情一肃,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
“进!”
片刻后。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道身着飞鱼服锦衣卫百户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房间内的两人,作势微微躬了躬身子,冲着两人正欲行礼拜见,不过还未来得及说话。
其耳边就直接传来,太子爷急切的止住和询问之声。
“免礼。”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凡俗礼节了。”
“此次而来,所谓何事?”
“可是从诏狱中的倭国贼寇口中探知到消息?”
“快快快快说”
突如其来急切的询问声,直接把入内的锦衣卫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片刻后。
其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承道:
“回回太子殿下。”
“不不不不是的。”
“倭国贼寇那边,总指挥大人还在严加审讯。”
“暂时还无任何消息传来。”
朱高炽闻言,其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阴沉了下来,神情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怒斥到:
“那你着急忙慌的敲门觐见所谓何事?”
“究竟想要做什么?”
“太闲了?”
一连串的质问,锦衣卫被呵斥的身形不由得一颤,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用蜜蜡密封的信件,神情恭敬的双手呈递,赶忙出言:
“方才于锦衣卫诏狱门前。”
“有人匿名送信前来,交代此信务必亲自交由汉王爷手中,务必让汉王爷亲自过目。”
“所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