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向居高临下的顾青城，倔强的不肯说一个字。

顾青城心中积怒演变成狂躁，压抑着无处宣泄的情绪，烦躁蹲下身动作粗鲁撕扯着蛋糕包装上系好的蝴蝶结，将蛋糕打开。

云琉璃唇瓣微张，想要顾青城小心一点别把蛋糕弄坏，可嗓子眼儿就像堵了一颗核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姑娘一路将蛋糕保护的很好，蛋糕的样子很漂亮，奶油中心用樱桃酱画成的心形红得刺眼！

顾青城撕开蜡烛的包装盒，急切而又鲁莽，弄断了几根蜡烛，断蜡随着他丢弃包装纸的动作撒了一地。

云琉璃见顾青城动作粗鲁的在蛋糕上插上蜡烛，一点儿都不怜惜她的劳动成果，心里更难受。

她低头捡起地上被顾青城弄断的蜡烛……攥在手心里。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顾青城插上的那根蜡烛被点燃，他沉沉眸色凝视着蜡烛开口道：“我的三个生日愿望，第一……云琉璃长命平安！”

云琉璃喉头一哽，眼泪都像是凝滞在眼眶中。

“第二，云琉璃和年纪相仿的男生谈恋爱！”

“第三，云琉璃远离我，从此退出我的生活！”

蜡烛被吹灭，细小摇曳的暖光消失，也带走了云琉璃面颊上的最后一丝颜色。

她紧咬着牙，端起茶几上的蛋糕砸向落地窗，蛋糕整个粘在落地窗上，向下滑了几分重重甩下，被摔得稀碎。

她紧紧攥着拳头，扭头含泪的双目固执，喊着：“这不算！你生日还没到！你许的愿望什么都不算都不会实现！”

“你摔了这一个蛋糕，还有无数的蛋糕！现在我的生日不到，明天还有整整一天！许愿不灵也没关系，只要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歇斯底里喊过之后，云琉璃怕顾青城再说出什么让她无法承受的话，哭着从顾青城套房离开。

重重的摔门声响起的同时，顾青城也砸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机，一角踹翻了茶几，艰难压制住情绪，他扯了扯领带拿起手机拨通，让手下安全把云琉璃送回家。

看了眼烂的一塌糊涂的蛋糕，顾青城回到房间，进了浴室久久没有出来。

……

凌晨十二点整，倚在水吧吧台上手里攥着方形酒杯的顾青城走到落地窗前，蹲下身单膝跪地，把粘在蛋糕上的底座托盘挪开，奶油、樱桃酱和蛋糕混在一起，颜色看起来就是一团糟。

顾青城垂在双眸之前的墨色发丝还未干，隐约有些挡视线。

甜食是云琉璃喜欢的，顾青城一向不爱，只是习惯性总陪着云琉璃吃一点，久而久之……味觉也习惯了。

他用手指抹了一点送到唇边，味道很好……

他垂眸，眼褶深刻的眼睑垂下，遮挡住幽暗瞳仁里的一丝柔光，他甚至可以想象小姑娘在厨房里兴高采烈准备蛋糕的情景。

顾青城唇角勾起，单手撑着地毯靠坐在落地窗前，一口酒，一口蛋糕，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落寞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