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拙对庄士同这位故交态度淡漠,海礁就更想要将他拖下水了。说到底,这也是为了他的家乡平阳府着想。无论海礁还是庄士同,都是一番好意,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至于赵拙知情后,是畏惧孙家、对平阳府同知的恶行视若无睹,还是冒着得罪孙家的风险去为家乡父老铲除一恶?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庄士同当场就给赵拙写了信。
他提及自己在长安府任职,正好遇到一桩官司,有证人住在平阳府,他派官差去当地接证人期间,听说了当地的消息,又有平阳府官员哭求长安府伸出援手,令他与上司都感到十分为难,云云。
他能体会平阳府官员的难处,可长安府衙不是周家,周家也不是山西都司的主事人,没理由插手山西政务。明明这种事,身为山西都司主管的赵拙,更有资格去出手。难道平阳府官员不曾向赵拙求助?
庄士同询问赵拙,是否听说过这件事?是不是顾虑到孙家在朝中的权势,才视若无睹?他感叹赵拙年轻时嫉恶如仇,最不能容忍贪官恶行,可如今年纪大了,也多了顾虑。他明白赵拙是在为家族子孙着想,但还是希望赵拙能做点什么。哪怕不能明着处置平阳府同知,好歹也要跟孙家打一声招呼,让孙家嘱咐他家旁支子弟的姻亲,做事收敛一些,不要祸害得平阳府太惨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赵拙的家乡,而赵拙与颍川侯府素有渊源,后者又即将与孙家成为姻亲。同样是姻亲,孙阁老姻亲的份量,总不能比不上孙家旁支子弟姻亲的份量吧?
庄士同这封有些阴阳怪气的信,第二天就发往了太原府。至于何时才会有回音,庄士同自己也拿不准。反正,事关赵拙老家,赵拙总会有点反应才是。
在赵拙有所反应之前,金家二房已先一步到达了长安。
他们到长安那天,正赶上小年夜前一日。长安府衙上下气氛轻松闲适,已经准备要封笔放假了。对于金家二房,黄知府也不想在过年前,为难这群老弱病残,便先简单做了个处理。
张平贵与王老六曾经告发过,金淼、金鑫之妻金柳氏、还有金鑫金淼的寡姐金大姑,都曾主动向杀手们报告金举人去向,并怂恿他们杀人,金淼甚至还建议杀手们拿金举人的小儿子来威胁他,若他不听,就先杀掉他的大儿子,包管他就怂了。这三人都有教唆杀人的嫌疑,通通都立时投入牢中。
至于剩下的人,目前说不清是帮凶还是被迫从贼,就暂时软禁在府衙附近一处老庙的后院里,有专人看守,虽然看管得不算严密,但想逃离也是不可能的。
金二老太太与金鑫看着家人被官差押走,顿时哭天喊地,叫起冤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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