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以为继婆婆爱从她手里挖钱挖好东西,只是要为难她这个继儿媳罢了。周家三房一向过惯了富贵日子,在老太爷去世后也没变过,她怎会想到这个家已经穷了呢?!
如今听了妹妹的话,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玉梅,你说的都是真的吧?妹夫当真能确定,额们家老太爷没有贴补边军?兴许是他贴补了,却瞒着身边的人呢?”
马氏哂道:“你们老太爷是个战场上称雄的大将军,做后勤就胜在为人够正直清廉罢了,算账是不成的。他若不用账目上的好手,连都司库里有多少套盔甲都未必数得清。当初额们老爷刚到他手下做事的时候,他就闹过笑话了。只是额们老爷为人厚道,除了在家跟额提过,从来不曾往外说罢了。没有人帮你们老太爷,他就算往边军账上贴了银子,也平不了账呀!”
更何况,在西北边军粮草军资被朝廷克扣,周家从上到下都在为军队嚼用而烦恼的时候,海西崖可没少劳心劳力,想办法为边军开源。他出了那么多的力,为边军的粮草筹集立了大功,凭什么如今马老夫人与周世功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边军财困解决的功劳算在了三房老太爷头上,说得好象边军是靠三房的钱才度过了难关似的。这把海西崖的功劳放在了哪里?她丈夫十几年的辛苦,就这么被抹消了么?!
马氏一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老太爷要是真有本事瞒着所有人,往边军库里送了钱,平了账,不叫身边的人发现一点儿端倪,他还用额们老爷做什么?他也不必留在长安做啥后勤了,往京城去做户部尚书不好么?还能自掏腰包,替朝廷养活大军呢!”
周马氏恨不得捂住妹妹的嘴:“别胡说八道!这话太犯忌讳了,你可别害了大姐!”
“要害大姐的不是额。”马氏冷哼,“什么人编造这种谎话,说边军这些年都是靠三房的钱才养活的,那才是真正要害死你们全家的人呢!大姐你以后再听到谁这么说,只管大嘴巴子扇过去!她想要害死你的儿孙,你还要跟她客气不成?!”
周马氏抿了抿唇,有些难过地说:“额何曾相信这种谎言?只是老爷……他也是这么说的……”
“姐夫懂得啥庶务上的事?”马氏不以为然,“他一个读书人,从小没管过账,也不知道军中是怎样管钱的,自然是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可他信错了人,大姐就该叫他知道真相,不然他糊里糊涂的,叫人哄骗了,还把人当亲娘咧!”
说着她又凑近了周马氏,压低声音道:“当年你小姑子出嫁时,带了那么多嫁妆,京城上下都知道她有银子。不是还有人说闲话,说你们家定是贪了军费,才能如此富嫁女儿么?要是如今再叫京城的人知道,你们周家三房不但有钱到可以让女儿十里红妆,还能养活边军,他们会怎么想?就怕朝廷越发要克扣西北军费了!
“到时候,别说周家全族了,连整个西北边军都要被拖下水!别人还会质疑,当年你们家老太爷管着军中后勤,当真清廉如水么?他若是一点儿都没贪,哪儿来这么多的钱?三房的家产都是有数的,到时候账目对不上,你们老太爷又死了,你家岂不是有口难辩?!”
周马氏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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