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八章口信周马氏惊闻家中秘辛,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明明是马老夫人做错了事,挖边军的墙脚,怎么如今就变成边军欠了周家三房的钱,所以周家三房如今要占边军的便宜,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明明是马老夫人不讲道理,要强夺儿媳周马氏的嫁产,如今却又变成周家三房媳妇理当为夫家掏银子了?
她受了三十多年的委屈,反倒是占便宜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马氏心乱如麻,这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就觉得头痛欲裂。转头看丈夫周世功,脸上也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正打发人往外放话,说继母病了,妻子要侍疾,家里闭门谢客,无论是外客还是亲友族人都不放进门来。
他本人还要往衙门里告假呢。
没想到被派去告假的家人回来时,带回了堂兄镇国公的口信,让他好生在家养两个月的病,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年后再上差也不迟。倘若不能将挖人还私建玻璃作坊的事处理妥当,平息众怒,以后他都不用再往军中去了。这么爱钱,何不留在家里盘算挣钱的勾当?还做什么官呀!
周世功顿时头痛起来。没想到这事儿把长房的大堂兄给惊动了,还拿官职来威胁他。
他本是科举出仕,却因为只考了个同进士出身,在官场上总是受人鄙薄。他受不了那份气,索性辞官回家,靠着周家在西北边军的关系,在军中谋了个闲职,不过是听着体面罢了,其实没啥公务可做。可他要是连这闲职也丢了,以后再想起复就难了。他好歹也是大将军嫡长子,怎能甘心闲赋在家?还是因为犯错才丢的官?!
玻璃作坊的事,他心里与继母是同样的想法,并不觉得自家从边军的好买卖中分一杯羹,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行径。可有些事,自己在心里想想没问题,却不好说出口,一说就是自己没理了。
父亲贴补军费、养活老兵、伤兵,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可外人根本不知晓。若不是继母拿出账本给他看,他还以为自己家里依然富足呢!没想到三房的祖业只剩下个空壳子,完全靠继母拿嫁妆支撑排场。他倒是有生母留下的嫁妆,但几十年下来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剩下些显眼的田庄房产,不好变卖,还得留着慢慢生息。
继母提议建玻璃作坊,原也是好事。如今玻璃生意利润丰厚。长安作坊出产的玻璃器打响了名声,吸引了许多来自京城、江南与蜀中的富商前来进货,可作坊出产的玻璃器根本没那么多,连肃州、甘州出产的玻璃器加上,也依然供不应求。三房若建了玻璃作坊,只要能烧出玻璃器来,直接在长安就能卖给商人们,连送货都不必操心了,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若是镇国公府那边实在不许,等小作坊烧出的玻璃器卖得一笔钱,能补上三房的亏空,再有些盈余能另置产业,维持家中开销,最好再有些盈余贴补一下周晋浦,那这小作坊关了也无所谓。
周世功心里,其实也知道这种事容易犯忌讳,只要家里境况还过得去,他就不想跟镇国公府闹得太僵。哪怕他觉得边军欠了自家,也不好意思公然占边军太多便宜。毕竟亡父生前做的好事,只有自家人知晓,说出去就有违亡父本意了。
不能说出亡父生前事迹,周家三房挖边军的墙脚就不占理了。钱财只是小事,他与兄弟儿孙们毕竟还要在军中混下去的,周晋浦日后想在长安过得好,也少不得族人与边军的关照……
这么想着,周世功便将镇国公周世鼎的口信告诉了继母马老夫人,道:“此番母亲受委屈了,只是大堂兄已经发了话,我们家实在不好再惹怒他。母亲就先在家里装几个月的病,等明年事过境迁了再说。儿在后院给母亲收拾出一个佛堂来,母亲每日过去念个经,祈个福,只当是散心了。儿过几天就跟大堂兄说,您已经知道错了,请他看在父亲的份上,不要再与您计较……”
马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要把罪过都推到我身上了?凭什么?!这主意当初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阿浦的想法。他跟我们说了,也是你亲自点了头,我才帮着出了主意,找地方建作坊,从边军手里挖工匠……怎么如今出了事,你与阿浦都能全身而退,反倒是我背上了罪名?!这就是你们的孝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