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师没有隐瞒什么,就把打听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海礁,让他自行斟酌思考,还笑道:“海小哥若是想到了什么,只管来告诉我,千万别外道才是。你是谢翰林的亲传弟子,我与谢翰林也是老朋友了,当初一同共事多年,相处得十分愉快。我对谢翰林的足智多谋,可是十分佩服的。”
海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谦虚了几句,又再问了几个问题,瞧着天色不早了,才赶紧告辞,骑马返回长安城家中。
到家已经是傍晚了。祖父海西崖近日一直早出晚归,似乎天天都要在衙门忙到天黑,祖母马氏早有怨言。瞧见孙子也不着家,她不由得抱怨道:“你成天跑别庄上去做甚?!金家的案子,你爷爷和表叔公都嘱咐过,周家会解决,叫你别沾手的,你咋就不肯听话呢?!从前在肃州时爱抓个奸细就算了,如今连强盗杀人犯你都想抓,你咋不到知府衙门做个捕头去?!”
海礁干笑着拿话混了过去,只是一回头,他便有些恍神:“知府衙门……捕头……”
海棠在旁听见,眨了眨眼,小声提醒他:“哥哥该不会真想去知府衙门做捕头吧?你小心阿奶听见。”
知府衙门的捕头听起来体面,其实隶属于“吏”的行列,地位低微。海家是世袭军户,海西崖如今也有七品官职了,还指望孙子将来从军后能青出于蓝呢,又怎会让他沦落到“吏”的行列中?马氏先前只是说笑,若知道孙子当真考虑要去做什么捕头,肯定要炸的。
海礁忙笑着解释:“我不是想去做捕头,我是想起了一个人,上辈子他是知府衙门的捕头。这会子虽然他尚未升职,但想来他的烦恼已经存在了,我恰好知道怎么帮他解决。若是顺利的话,我兴许就能打通知府衙门的消息渠道了,以后不用总指望长辈们透露案子的消息。”
海棠挑了挑眉:“那哥哥你去办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海礁点头,拉着妹妹出了正房,来到自己住的东厢房中:“今儿我收获挺大的,老军师还夸我了呢……”他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妹妹。
海棠若有所思:“虽然屠家庄子上有许多商队护卫,可人数都比较固定,相互间也熟悉,若有生人出现,肯定瞒不过别人。况且屠家也不够资格成为孙家的盟友,对周家更谈不上什么影响力。”
海礁轻哼:“我也觉得杜家更可疑。杜伯钦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又是周家女婿,这才是有份量的内鬼。周家恐怕根本没有怀疑过他吧?”他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你可知道,上辈子我入行时,杜伯钦已是什么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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