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也在心中大致盘算了一下,他不禁咂舌,郑家果然是富有四海,看来郑芝龙在当海盗的时候没少积累家财,否则怎么会拥有这样的部队,就按照南京朝廷现在的财政状况,别说是成千上万装备这种部队,就眼前这四五百人,所耗费的银两,扬州军队都负担不起。
歼灭了这支清兵,刘肇基不放心,将城内剩下的骑兵几乎全部派了出去,一百多骑兵分成十几队,往北打探侦查,看看清军大部队是不是在后面。而刘肇基则邀请高衡和郑森等人重新入城,别的不说,将士们鏖战一番,早已经是身心俱疲,刘肇基吩咐马应魁在城内设下酒宴,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估摸着,史可法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这么重大的战果,如果在史可法回来之前把郑森他们放走了,岂不是让督师大人脸上挂不住,毕竟仗不是扬州军打的。
夜色已深,城内的守军已经将清军的尸体全部收集了起来,军中的勘验官正在逐个检查,这是明军一支以来的习惯,毕竟歼灭八旗军三百骑可是巨大的战果,放在当年的辽东也是了不得的战绩,刘肇基想着怎么给南京朝廷报捷,所以这尸首自然要勘验合格了。
勘验的方法也很简单,女真人跟其他民族最大的区别就是头皮,从小就留下的金钱鼠尾跟后面投靠的人剃的金钱鼠尾,头皮有明显的区别,经过勘验,这三百马甲全都是真八旗。报告传回来,让刘肇基喜不自胜,同时,这三百人留下的铠甲装备还有剩下的战马,刘肇基把能用的都收集了起来,算是给守军加强武备。
郑森和高衡明确表示了不要,高衡才不要这些破铜烂铁,清军的武备再厉害,跟兴华制造局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不是一个档次,手工制品跟半手工机械工业制品如何能相比。
至于郑森,就更不需要了,福建水师这点气度还是有的,没必要为了这点东西搞的不愉快,送佛送到西,这些东西就给刘肇基了。
刘肇基和马应魁等将领正在总兵衙门招待郑森,让他给详细说说怎么训练这支部队的,又是如何能做到面对清军而毫不畏惧的,这让郑森颇有些哑口无言,正想着如何糊弄的时候,忽然有卫兵前来禀报,“军门!督师回来了!”
原来,史可法收到信息之后心急如焚,扬州城近两万守军,但大部分都是卫所兵,真正能打的不过五六千人,属于江北撤回来的野战部队,经过整编之后,南京兵部将这些人统一划拨给史可法指挥,此次勤王,史可法将这些人一股脑带了出去,现在清军兵临城下,史可法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扬州守军根本挡不住,若是扬州没了,岂不是自己的老窝被端了,这让史可法如何不急。
为了赶时间,史可法顾不了那么多了,早到一刻,就有更大可能解围,所以他点起一千骑兵飞奔回去,剩下步兵也是急行军往回赶,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有南京方面的消息传来,左良玉的大军被黄得功的兵马挡住了,南京暂时没有危险,所以史可法才能放心回撤。
一千骑兵冲到扬州城外,史可法大吃一惊,扬州城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他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小衣,没动静就是最不好的事情,难道扬州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难道清兵已经攻下扬州了?
史可法不敢怠慢,挥师来到城下,可探路尖兵回来禀报,说扬州城头仍然是明军旗帜,城外有战斗的痕迹,可找不到尸体。史可法惊疑不定,亲自来看,发现果然如此,派人叫门,没想到守军急匆匆下城迎接史可法。
史可法询问两句,竟然得到了清军被全歼的消息,这让史可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也不让人通禀,拨马就来到了总兵衙门。
刘肇基等人得信,立刻披挂整齐,要出门迎接史可法,没想到才刚迈出大堂,就见总兵衙门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史可法一袭大红督师官袍,大踏步就走了进来。
刘肇基和马应魁等人一愣,随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拜道:“末将参见督师!”
刘肇基以下参将游击等人跪了一大片,站在一边的郑森和高衡对视一眼,也准备下拜,虽然高衡对这种动不动就跪拜的规矩不感冒,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史可法职位又高,自己既然打着福建水师的旗号,见到上官总不能不行礼。
没想到史可法却没给他们机会,进城的时候,史可法已经从城门官口中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推开刘肇基等人,径直走到郑森和高衡面前,托起二人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阿其那!你们都是阿其那!一整个牛录,就这么没有消息了,这怎么可能?塔克舒是傻子吗难道?你们这些接应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镶白旗准塔部山东行营内,准塔正在大发雷霆,就在刚才,有传令兵向他汇报了塔克舒一整个牛录失踪的消息。
“奴才该死!”将领们跪地道。
按照八旗的规矩,在非长距离作战的情况下,各牛录应该每天报告一次行踪,可是准塔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塔克舒的消息,他只是让塔克舒侦查一下扬州,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而且一整个牛录失踪,这若是报到豫亲王那里去,估计自己就要迎来豫亲王的滔天怒火了,自己该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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