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以圈状而来,只有山口一个出口,那么红标可以稍微推算轨迹,最起码是茫茫大雪中的唯一线索。
陈训依旧冲在最前面,每当有人让他休息,他只是一言不发,胳膊还是被秦昊按着给打上了绷带,可他丝毫不顾,每天拼命地挖着雪。
他好像只有这一个信念,挖雪、挖雪、挖雪!
或者说,他的信念只有一个,安以南!
四天四夜,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疲倦一样。
云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训,这是南南的选择。”
陈训低着头,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我……放弃了她!”
在人民和她之间,他放弃了她。
云飞叹了一口气,“作为她的舅舅,我很气愤。”
“可我作为一名军人,如果我在场,会是相同的选择。”
他们军人,别无选择!
“相信她吧,无论在任何时候,都选择相信她。”云飞低声的说道,看着失去眸中光的男人,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在这时。
“找到红标了!”一个人高声喊道。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等待着分析方向,还有一些老乡跟着,凭借着他们的经验,提出意见。
有的时候,想要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它不管不顾,只走自己预定的路线,不曾为谁停歇,不曾因为美景而慢下来。
安以南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剧烈的疼痛,还有孩子的啼哭,终是将她唤醒。
山洞漆黑,但有一个口,照射着微弱的荧光。
“这是……凿出口了?”安以南看着熟悉的地方,瞪大了眼睛,后期的坚持都是因为本能。
她太累了,也太疼了。
躺在地上,她甚至不想起身。
可孩子的哭声不断,诉说着来自于他的悲伤和无助。
安以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空气已经盈满了山洞,给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缓缓起身,只要轻轻一动,身后就会拉扯着的疼。
而她的头,也产生了剧烈的痛感,安以南伸手一摸,一手鲜血。
“唔……”她先是用医用纱布和碘伏进行消毒,随后撒上止血丹的药粉,又用干净的布将脑袋围了下。
虽然两天过去了,可那胳膊和手并没有消肿,反而像蒸在锅上的馒头,愈发肿胀了。
系个扣,都需要好久,手指头完全失去了灵活,越是着急,越是系不上!
最后没办法,她找了卡子,将布卡住了。
她缓缓挪到了孩子的地方,两天时间,孩子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可怜的小家伙。”安以南先是给孩子脱了纸尿裤,把他的小屁屁用湿巾擦干净,看到小屁屁上,都是红色的斑点,她突然意识到,时间恐怕过去了很久。
她赶紧拿出中草药的药膏,给小家伙涂上药膏,随后又给他换了干净的纸尿裤,拿了干净的棉衣,给孩子包上。
忙完这些,她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这次并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她的体力透支严重,而且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后背的疼痛,即使这么寒冷的天气,她浑身都是冷汗。
安以南从空间端出小米粥,给孩子一勺一勺地喂下去,勺子几次脱手,她艰难的再次捡起。
孩子这两天被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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