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宓儿呢……”
陈景然和高斌对望一眼,忙上前道:“医生还在抢救,二哥你先躺着……”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了,还在抢救?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
江沉寒倏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因为他忽然的力道滚了针,腾时针管里一片血色,陈景然忙叫医生,江沉寒却伸手把针管拔了,伤腿上缠着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沁出血来,陈景然赶紧按住他:“二哥,你这伤不能动……”
“那就告诉我实话,宓儿到底怎么样了!”
“二哥,不瞒您说,情况很不乐观……二哥,不管怎样,您一定得撑住,还有球球呢,那孩子受了惊吓,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宓儿要真是有什么不好,球球可就只有您了……”
“江文远那个王八羔子,事到临头还想溜,车子没出县城就被老子扣了,二哥,您说是要杀还是要剐,兄弟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高斌怒气冲冲的开口。
若不是二哥提前安排,他和陈景然及时赶到,球球说不定就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给扔到楼下去了!
高斌现在想想,还觉得一阵后怕,若是他和陈景然再晚到一步,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二哥,外面的事您都不用担心,含璋都交代我们了,我和高斌会帮您处理的妥妥当当,还有大哥也闻讯回来了,您现在就安心养伤,等您伤好一点,球球那边,还要您操心呢……”
江沉寒怔怔坐在床上,窗子外透进来夕阳的余晖,带着一抹血色的惨淡,入冬了,不日就要下起雪。
他不免又要想起去年冬日,他深夜去宓儿的公寓找她。
她狠狠摔在雪地上的玉镯子,她跪在地上,求他放了她。
如果那时候他醒悟过来,放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发生。
是不是她也就不会受伤,球球也不会回国,江文远也不会把她劫走,让她受尽了委屈和伤害。
而球球,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惊吓,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他的执念,他的不甘,到底还是害了她们母子。
“你们都不提起宓儿,是不是,宓儿她……已经不行了?”
高斌这样的大嘴巴话痨都安静了下来。
陈景然轻轻叹了一声:“二哥,也许,宓儿她福大命大,说不得还会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江沉寒忽然低头,将脸一点一点的埋在了手心里。
陈景然不知道他哭了没有,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瞳深处,已经是一片赤红。
“二哥,还有希望的,总统夫人已经下了令,派了专机过来,帝都最好的外科医生都随机一起过来,无论如何,不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弃的……”
“开枪的那个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等着二哥你发落。”
“是谁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不是江文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