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把消息告诉我,你和空阳先回庵堂吧,江璟房那边我会应付。”
既然提前知晓江璟房的淫·荡心思,她对付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沈冬七身躯如同石雕,动也不动,话音变得瓮声瓮气的:
“空阳已经躲起来了,你不用担心她,倒是你,万一吸入了迷烟,岂不是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关漓却不由他分说,手掌探到他腰部,开始往窗口方向推:
“赌约规定,住进客栈后就不允许和外人接触,你留下来,万一被江璟房发现,也会功亏一旦!”
两人拉扯着,压着嗓音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争辩。
片刻,关漓察觉出他声音有异,且手臂似乎放在脸上迟迟不垂下来。
她于是凑近了几分,借着映进来的淡泊月色,问:
“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方才摔着鼻子了?”
说着,她就去掰他的手臂,要拉扯下来。
沈冬七立即背对向她:
“没事,没摔着!”
关漓绕了两步,站到他身侧,突然凑到他臂弯上,狠咬一口。
“嘶~”沈冬七薄唇重重闷哼,胳膊吃痛。
他手臂挪开,关漓双掌快速按住他双颊,往窗户方向掰!
才触碰,掌心立即感受到他俊脸的炙烫,借着朦胧光阴,关漓看清他鼻孔正源源不断溜着液体。
她手指从他唇峰上一抹而过,立即反应过来:
“磕到鼻子了?”
倒霉催的,都摔流血了!
关漓心里的歉意顿时又添了几分,急忙道: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我应该先把浴桶挪开的。”
“不是磕碰!”沈冬七脸被她夹在双掌里,脑袋微微挣扎,更加不敢直视她了:
“是……酒楼里的炙肉串太燥,吃了难免流一两滴鼻血!”
睁脱了她的桎梏后,沈冬七偏开脸,胸膛里仿佛有只田蛙不停乱跳。
“肉串热气,你的脸这么烫又是怎么回事?”关漓半信半疑,心想肉串自己也吃了,怎么不见鼻血?
“你是发高热了吧?”她立即伸手,从他颈后绕到面前,覆盖在他额头上:
“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累病了也不知道?”
沈冬七生病,多半是为了她通缉的榜文奔走……
感动忽如一株嫩芽,从心底冒出来,牵扯着她的情绪。
关漓心里滋味复杂,双手圈握上他健硕鼓起的手臂,小声劝:
“快回去休息吧,我既然敢住进客栈,就早预料到会被暗算,我有办法自保,你忘了?”
说着,她拉起手顺着沈冬七湿润的手臂,往下捉到他骨节分明的食指。
沈冬七手心下意识微微曲弯,不知她要做什么。
愣神之际,食指已经被她带着,抚上她微尖的下颌,再往上挪了寸许,触碰到她柔软的唇……
下一瞬,她唇瓣翕张。
有些猝不及防,沈冬七的食指便微微凹陷进她两片唇瓣中,宛如被她衔住。
他惊了一跳,缩手之前,又碰到关漓舌尖推送出来的刀片。
“我藏了刀片。”
关漓按住他腕部,不允许他抽手。
窄长的薄刃,触感湿凉,轻沾在他食指指尖上……
几乎立即,沈冬七喉咙宛如被塞了块砂纸,话从薄唇里吐出来,愈发喑哑磁性:
“可江璟房手里,有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