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表面却和空阳一样,方寸大乱。
江璟房仰头大笑,快意无比。
刘老三提着铜锣,挤到江璟房身旁,小声献计:
“少爷,今日只要把那泼妇弄哑,小尼姑嘴笨脑子笨,没了倚仗,迟早是少爷的囊中物、床上奴……”
江璟房笑得愈发邪气,一双眼睛赤·裸裸扫视着空阳和关漓,仿佛她们身上的衣衫不存在似的……
敛起笑容,江璟房让刘老三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高声道:
“你们贪得无厌,欺诈乡邻,该当何罪?”
“铛铛铛——”刘老三用铜锣热场,起哄道:
“就是,黑心烂肺的,乡亲们,谁昨日在别家肆铺花高价买了育田膏,今日就让她们赔钱,不赔不准走!”
听见能赔钱,百姓们立即苍蝇叮腐肉似的,围拢过来。
“对,赔钱!”有人举起手臂高喊。
一呼百应,无数人也举起了手臂声讨。
浑水能摸鱼,无论昨日有没有购买育田膏,围观的众人都加入了讨伐,声称自己被骗,要求添粥庵赔钱!
孩子被吓哭了,在空阳背脊扯开了嗓门。
关漓捂着耳朵,崩溃对众人呐喊: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价格是合理的,若是嫌价高,昨日你们就不会买,现在这样算什么?”
空阳泪眼模糊,“我们没有骗人!”
她捂嘴呜咽。
江璟房抿唇在笑。
群众脖子青筋凸显,对站在中央的两人指手画脚……
“铛铛铛铛铛——”密集锣声响起。
街上围拢的人墙越来越厚,吵吵闹闹,竟把邻街的路人也吸引了过来。
造势成功,江璟房举起手臂,拳头一收,让众人噤声。
地痞们帮忙维护秩序,百姓们渐渐闭上了嘴巴,视线凝聚在江璟房身上。
江璟房志得意满,让人抬了张椅子过来,踩上去,高声道:
“俗话说捉贼拿赃,本少做事一向讲证据讲道理,这样吧,你们既然说卖的育田膏两日见效,那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空阳擦干眼泪,哄着眼圈呢喃:
“又打赌?”
关漓脸色苍白,眼神避闪:
“打……打什么赌?”
她迅速垂头,掩藏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螃蟹咬钩了!
她这副模样,落到众人眼里,变成了心虚。
当即,百姓们举高手臂,再次支持江璟房,对两人呐喊:
“打赌!打赌!打赌!”
民意难为,两人被群众逼得无路可退,押上赌桌……
“好!”空阳哄着眼眶,望向椅上的江璟房:
“你要赌什么,贫尼奉陪到底!”
江璟房“啧”了声,折扇指向空阳背后呜咽的孩子:
“就赌这小崽子,本少赢了,你们就留下她。”
“不行!”关漓和空阳异口同声拒绝。
关漓胸口翻涌怒火:
“瞧瞧,这就是大家口中的大善人吗?居然要拿个孩子做赌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彻头彻尾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就别装了!”
这番话不吐不快,掷地有声。
围观群众里不少人,也是有家室孩子的,当即摇头晃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