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掌,便快步往后院去。
没靠近就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关漓忙回到房内,就见空阳抱着孩子,来回轻晃安抚。
见她进来,空阳满脸疲惫,道:
“打旱雷把孩子吓醒了。”
哭声刺耳,关漓把星河搂到自己怀里来。
安抚了许久,才总算止了哭声,又慢慢睡过去了。
关漓长松出一口气,将孩子放到床榻上,跨出房门,空阳已经包揽了煮饭的活儿,正蹲在泥灶旁,一边守着火,一边动作麻利地摘菜。
两人配合着煮好了晚饭。
炒菜出锅时,倏然一阵狗吠声从后院门外传来。
几乎立即,两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后门,就见沈冬七牵着只黄毛土狗,出现在门口。
“汪汪汪汪——”土狗认生,立马冲着两人狂吠起来。
沈冬七出声呵斥,轻轻拽动绳索。土狗立即停止吠叫,吐着长长的舌头。
关漓神色诧异,率先反应过来,问:
“这狗是从哪弄来的?”
“跟同僚家里买的,花了一壶烧刀子。”
沈冬七将狗栓到屋檐窗口下,目光下移,落到她手里的菜盘上,唇角含笑:
“回来得正是时候。”
说罢,快步进了自己的厢房,将里头的方桌搬出来,摆在后院空地上。
见状,空阳立马去灶房拿碗筷。
她们三人同住,这几日都是这样吃饭的。
趁夜幕未降,在后院里摆桌吃饭,晚饭后再各自洗漱,开始轮值守夜。
忙类了一日,又割了不少刺藤,关漓手臂和掌心处,隐隐还有刺痒感,很是难受。
今日不便再去溪流那儿沐浴,吃过晚饭,她便火急火燎打了一桶水,拎去水房。
后院里有水房,只是狭窄无比,房顶修补过几次,却还是露洞的,又低矮。
关漓蹲在水房里,草草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觉得清爽些。
这一夜,尽管墙根下摆了刺藤,又添了一只狗,但三人仍不敢松懈半分……
熬到天明,一夜无事发生,关漓悬在半空的心这才稍稍落回了肚腹中。
清早,关漓和沈冬七几乎同时出门。
顾忌庵堂前门不知是否还有眼线,两人都是从后门出入。
两个人,经过小树林,下了土坡,就分道扬镳——
一个绕路去衙门上值,一个奔去检查农田。
草丛里的露水未退,打湿了关漓裤脚,草鞋编织得不够密实,是露缝的,因此,赶到田边,她立马就脱了草鞋,赤脚踩进泥里。
仿佛一只飞蛾,在七爿农田里转了遍,细细查验过稻田,她才踏实下来。
汗珠沿着脸颊,滑入衣领里,濡湿了一大片衣衫。
她直起腰身,拿出毛巾擦汗,一只蝈蝈飞到她手背上。
关漓轻轻一甩,就将蝈蝈甩进稻田里,眨眼没了踪影。
她听着风推稻浪的声响,对自己的试验倍添信心。
禾苗恢复得很好,虽然前期被云纹病侵蚀,难免有些损失;
但经过这几日的治疗,至少及时止损了,再过一阵,稻穗就能转熟收割……
同样的方法,既然坡后的农田能治好,那么江家的、乃至县里的稻田,也一定能药到病除!
她越发期盼三日快些过去,彼时,治好了江家的农田,她要江璟房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把五十两银子双手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