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子孙李元武,生来多灵根,灵根无一超过20点,灵根不足50点,更难破筑基,家族灵丹妙药难破此局。】
【时年巧遇武皇,初窥武道,武道渺茫,却胜过无望绝境,一修武道百余年。】
【入山窥百兽,山下拟虫豸,山中师百兽,云中与鹰搏。习万物生灵之所长,更筋脉为鸟兽之所动,破筑基。却窥金丹已超越凡人范畴,凡人何以迈入仙人之境?】
【继而锤炼己身,缥缈仙丛习灵兽之变化,仙武洞天古塔受重压之苦修人体之极限。】
【您的子孙李元武,获得特质:武道家、修仙界哲学家、苦修士】
【人间至强筑基期】
【】
【您的子孙李元武,弥留之际最后一次尝试以武破境,不信人体不及仙道,仍寻不出半缕生机。】
【寿元已尽。】
灵舟之上,枯老凡人之躯踏气入云,漫天飞雪随其而舞。
李元武一声长叹,止住动作,缓缓伸出手去,掌中是片片雪花。这些雪花各异,就如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人,而他只是这其中最普通的一朵。
也罢,也罢。
“呼。”
李元武吹出胸腔最后一口气,他缓缓闭上眼,随着这些雪花飘落。
隐隐约约间,他看见一道道身影朝他飞来,那是他的两个儿子和族人们。
两个儿子会接住他,他的族人们会接住他,代他走完没来得及走去的路。
这最后一丝念想,让李元武安心地合上了双目。
“爹!!!”
灵舟走过了北境的风雪,再见就是东南一带温和的天气,暖阳洒落在灵舟上。
李建宁一直坐在李元武几日前坐过的地方,他蜷缩着抱紧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就好像北境的严寒没有离开过。
前方族人们来来往往,高来高去探查情况,以免如今乱世里有人心生歹念,可族人们的呼喝声半点儿没有传到李建宁左右。路过李建宁的时候,族人们下意识放缓脚步,不高声拔调。
一旁脚步声踱响。
是李建术看兄弟几日这般模样,他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慢步走到了李建宁身旁,缓缓靠在了灵舟边缘的栏杆上,仰天长吐出一口气。到了东南一带,没有北境的冰寒,哈不出寒气,让他眉眼低垂了一下。
当哥的爱捉弄弟弟,这会儿李建术却一言不发,默默地靠在一边,静静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寂星明。
李建宁的声音在夜里显得低沉,又让人不觉得扰了长夜的静谧,“爹一辈子都在练武,从小就很少管我们。我小时候觉得,他就不像是当爹的,修行,有什么好修行?哪儿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李建术一言不发。
李建宁依旧是蜷缩着,双目直盯前方,笑道:“后来求空被人害了,初缘也叛了,没多久我就去了亘古仙宗。爹说我窝囊,他一点儿也没说错。有件事我从来不敢跟你们说,我两个孩儿都没了,妻子也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她说我没出息,我是真窝囊。”
“到了亘古仙宗,我拼了命地修炼,蓝祖让我修什么,我修什么,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何爹疯了一样修炼。再窝囊的人,也不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我们有太多理由不要命的争着比人强。更何况是咱们的爹,他谁也不服。”
李建术沉默了许久。
他鼻子发酸,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半句话说不出来。建宁两个孩子,李初缘的父亲历练的途中丧命。求空被长生赵氏害了,就连李初缘也养成了离经叛道。
他们的娘是凡人,很多年前就走了。
深吸了口气,李建术艰难笑道:“爹他老人家犟,在功德城的时候,他决定来北境,老头子上灵舟,谁也甭想扶他,否则他得跟你急。也许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跟你一起去杀敌,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施展自己的武道境界。”
“可是,哥”
李建宁一下子转过身,抬起头来,茫然无措,那双眼睛让李建术不敢直视,“我们没有父亲了。”
“你还有我,还有族人。”
李建术连忙背对弟弟,声音低沉,“我们还有路要走,就像爹登上灵舟,来北境一样。”
夜里。
灵舟上响起了嚎啕声,李建宁又窝囊了。
李建术也是。
远处的角落里,李家众人在黑暗中默默地陪伴着兄弟二人。
“止衡。”李想朝李止衡低喃了一声,想要安慰,却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