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李元商面前,所有兵部官员无不腆着笑脸,“这不是元商侄儿吗?我”
“谁是你家侄儿?”
众人面色一变,李元商多有与他们这些高官权贵胡吃海喝,从来一副八面玲珑模样,如今这般怒火滔天他们从未见过。
李元商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眯起,“好好好,我李氏商会、天理堂每年给你们不少税,听说大部分给了你们兵部,你们拿着我的税做什么我也不说,你们拿去打我家高祖?”
“这”众人面色一变,“元商侄儿,是你家高祖造反”
“造反?!!”
李元商怒极,朝那不会说话的兵部官员一脚踹去,那人应是有本事在身,却不敢躲,甄实一脚将其踹出三米远,其他人更是冷汗直流。李元商怒斥道:“我去你娘的造反,别以为你这身官皮在老子面前有用,老子要扒了你的皮一句话的事!”
“我亲家是旻南天,别逼我让他出马,现在立刻给我传讯,我要他东方连城住手,我要涉事者全部受到责罚!”
“这”众人面色难看。
旻南天旻家家主,要杀他们,他们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嗯?”李元商佯装又要一脚踹出,吓得众人连忙退后,“还不快滚去传讯!”
国师府。
旻忧国正和太子飞衡商谈西境之事,属下来讯,二人已面色一变。
“李天月造反,东方连城唤军镇压?”
太子飞衡神情阴沉,一把将讯件掐碎,“东境军中祸乱至此,我接手太子之职之后,竟已积弊到了如此境地。李天月造反,这是不可能之事,怕是他东方连城要牺牲了李天月,用以稳住军心。”
“哎。”
旻忧国叹息道:“老将军也无可奈何,当以大局为重,东境兵马全由各方势力送来,李天月执掌的是老兵,迟早会被当做异类处置。李天月若是聪慧,应当准备退出东境,不该继续为将的,也不知怎会有今日这般境况?”
飞衡蹙眉。
只听旻忧国笑道:“此事也易,老将军不蠢,将李天月拘捕,小事化了,送回李氏便是,东境还是东境。”
可忽而二人一惊。
金吾卫来报,正是旻忧国身边那阿黑,“启禀太子、国师大人,青云府异动,天理堂暗部之人消失无踪,李耀祖从闭关而出,去向了遗忘仙土。李耀祖那厮是李氏杀人的剑,天理堂暗部皆是杀胚,只怕他们不服。”
“还有青云府刘家,家主刘无患消息灵通,听闻其母于东境受辱,正征兵,已经有三千人马提前去往东境。”
“至于李新年,也收到了消息,并无动作。”
闻言,旻忧国面色发黑,咬牙切齿地捶打着桌面,“混账,一家子滚刀肉!”
飞衡以手扶额,“传令下去,若事出不公,本太子唯他东方连城是问!”
“是!”
阿黑犹豫了一下,道:“太子殿下,工部找您,他们也请您好好处理东境之事。”
“嗯?”飞衡愣了一下,“关工部什么事?”
“银月李家,家主李新绝怒极,联名诸多采集矿材的世家仙族上书工部,若是李天月之事处理不当,工部炼器所需的材料,他们就要自己囤积起来了。”
“你要你的大局,欺负我家姑姑,我李氏给你大局。”
“你要兵马?哈哈哈,从今以后,你去管他们要去,青云府之地永不派兵于你麾下!”
“你要辎重,你管他们要去,从今日起,我李氏赋税永不为你送来一粒丹药、一柄法器、一张符篆!”
“你要兵权,我给你兵权,可你记住了,你再也别想有我姑姑统领的这些老兵,你的部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心怀鬼胎,他们为的不是身后的国土,他们只是一群利欲熏心的小人!”
那接踵而来的传讯,让东方连城如遭雷击。
李狂人的话如若一柄利剑,刺入了老人的心间,让他直淌血。
只见那战场中,他的老部将李天月仍然如当年一般英姿飒爽,那军中二十万人无不是悍勇之士,百万军中无人退却,喊杀声浑厚。
而他这老将军,却早已被这东境大局染成了七彩之色,哪儿能从中找出个青红皂白来?他那些乌合之众,却被李天月的部将逼得节节败退。
“风!风!风!”
士兵结阵声。
“嘭!嘭!嘭!”
“呜——”
擂鼓声,号角声,似乎正在他的耳边远去。士兵无勇武,只余脱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