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国师也自顾不暇,我们还有什么顾及的?那青云人欺人太甚,不将我等放在眼中!”
“我家孩儿就死在了他们青云人手上,让我派族人去和巫族大战?做他的大梦!”
“”
你一言我一语,令得太上普慈面色不善,只得一声呵斥,“够了!”
太上普慈言语,众人皆是住口。
只听这老道沉声道:“我早跟你们说过,如今李家势强,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与他们斗是没用的,难道你们真想为了一时义气,和李家拼个你死我活?大道需忍!”
见众人神情不悦。
太上普慈的声音缓和了些,“在座诸位都是聪明人,如今天下乱局,亁王已死,我们曾经所行已经过了时。所谓大道逐流,我等也应与时俱进,且不说其他,如今我大乐州府是否比他处要好许多?”
孙浩天颔首,“普慈太上所言不错,如今天下大乱,各处皆战。我南方两府之地偏远,反倒是免于干戈。”
“你这么说,这份平静倒也来之不易。”
丁元啸亦是挑起眉头,“可想到要听外人号令,老子就是不服!”
孙浩天苦笑道:“丁兄,莫不成你想我们和李家拼光了不成?几千岁了,你到底是没学会隐忍。”
“哼。”
丁元啸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大乱之世亦有机缘。”
太上普慈见丁元啸也不多言,便道:“那便定了,诸位按李家说的做便是。我等在这大乐州府根深蒂固,又岂是青云人可撼动的?青云人想要成州府主宰”
“不过是我大乐州府多了个亁王罢了。”
闻言,诸位族长皆是一声冷笑。
帝都,天宫。
人皇寝宫中,英俊中年正侍奉蒲团之侧,蒲团上老者垂垂之年,身上尽黑斑,两颊深陷,那皮肤耷拉着似乎随时都会脱离老人的骨头。
旻忧国举止恭敬,低垂的头颅双眼不断在老人身上扫视,又带着些许惋惜,他可是知道人皇陛下曾经威震八方四海的英姿的,如今却已如此这般可怜。
“旻忧国,飞衡可找到了?”人皇睁开了浑浊的双目。
旻忧国连忙应道:“启禀陛下,臣正令金吾卫寻找,却始终没见飞衡公子踪迹,飞衡公子于禹洲府失踪,只怕”
人皇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可有下一人选?”
闻言,旻忧国连忙惊惶下跪,“陛下,微臣不敢言皇储之事!陛下为人族至尊,受命于天,得上天庇佑,皇储之事陛下自有天命,微臣又岂敢多言?”
如此恭敬言语,却令人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他也不再提此事,又问道:“国事如何?巫族犯我边境,万不可令巫族毁我皇朝根基。”
“启禀陛下。”
旻忧国笑道:“原本巫族势优,可长阳府和大乐州府派了十万兵马,也令我边境有所抵抗,长阳府主李大龙于此事不留余力。”
“甚好,甚好啊。”
随着人皇话音落下。
旻忧国已是从寝宫中离去,走出天宫,旻忧国一声长叹,“陛下到底是时日无多了。只是这天下公子这么多,便是禹王亦有帝王之相,又何必要飞衡公子?”
“只盼,李家人能把飞衡公子藏好些。”
功德城。
这李家洞天福地好生欣欣向荣模样,飞衡公子于外城田地之中灌溉灵田,这洞天福地内的明日高照,令得他昂起手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周围种灵田的农夫朝他挥了挥手,令得飞衡公子稍稍摆手,随口应了一声。
待到一日劳作之后,他回到了功德城内,继续他隐姓埋名的生活。
“飞衡公子。”
李大龙从家中走出,瞧见飞衡公子一身汗水,苦笑道:“公子尊贵之躯,又何必整日下田地?”
“李府主有所不知。”飞衡笑道:“平日里都是饮酒作乐,也乏得慌,如今又无所事事,不妨试试百姓日常之事。”
瞧着飞衡随和的模样,李大龙皱了皱眉。
飞衡已经在李家多年,他怎也不明白,这飞衡公子如何如此深受人皇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