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公主生得美艳,脾气还泼辣,路上很是不消停,却唯独对陆钧山服帖,情绪闹上来了,公主身边的人甚至是京中来使便会要陆钧山过去抚慰一番。
依照陆钧山的性格,西戎战败送了个公主和亲,就该是安安分分老实点儿,该是强横手段敲打一番,偏偏京中来使却泱泱大虞要礼待公主,且那公主性子泼辣烈性,若使了强横手段万一自绝,岂不是让西戎又有了理由打仗?使臣又费了一番口舌说如今国库紧张,即便西北将士骁勇也是耗不起的云云,很是一番说教。
陆钧山想到这使臣是首辅赵居悯的人,心中更生烦躁,一直冷酷着一张俊美的脸儿,也只有在云湘马车里时,才是卸下那烦闷心情,四肢舒展了好好休息一番。
已经离开平远城七八日了,云湘便瞧着陆钧山做了七八日的修罗恶煞,那公主每每使唤他过去时,他那煞气更是要凝成实质,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气,好在他到她这马车上来不使那脾气,只对着她委屈着一张晒得越发黝黑的脸,用那双凤目盯着她看。
正如此刻这般。
云湘放下手里的图册,看他一眼,偏头撩起马车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临近中午,又不经过城镇,该是要在野外停下驻留稍作休息整顿了。
“在瞧什么?”身后的男人立刻贴了过来,紧挨在她身后几乎是将她拢在怀里,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外瞧。
外面是一片山林,赶路多了便见得多,无甚好稀奇的,也就是戚怀信那小儿坐在成林马上欢快地扬着缰绳,很是神气的模样,翠林阴影,阳光正好,此景倒是有别样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