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
却没有他可安身立命的地方。
接连不断的重创下,纪永言终是没能扛住,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听到‘砰’得一声巨响,而后就是路人的尖叫错愕声。
纪永言再次醒来。
是在医院。
耳边,是谷丽桦熟悉的哭声。
谷丽桦曾在纪永言面前哭过许多回,有时候是要挟他做些什么!也有时候是宣泄自己的辛苦。
很多时候,纪永言都会被她的哭声‘绑架’,不得不低头屈服。
唯独这次。
纪永言睁眼,映入
眼帘的就是谷丽桦哭到通红,憔悴不堪的脸。
纪伟菘处处沾花惹草,从未给过谷丽桦作为妻子应有的尊重不假,但也从没束缚过谷丽桦的自由,更没有苛责过她的花销。
谷丽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妆点自己的脸和身材。
因此。
即便她已经上了年纪,也还是风韵犹存,美得自有一番滋味。
可如今遭遇,与她而言显然也是极其痛苦的。
不过短短两天,谷丽桦已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模样瞧着老了好几岁。
“永言,你醒了。”
看到纪永言清醒,谷丽桦惊喜万分,连忙扑上去追问:“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昏倒在路上?是不是纪淮对你做了什么?”
“你放心,即使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替你做主!纪淮的仇——”
“够了!”
纪永言怒喝出声,虚弱的脸上充斥着对谷丽桦的厌憎:“还要把责任全推到纪淮身上吗?你干得那些事,早就人尽皆知了,你不清楚吗?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你不恶心吗?”
连着几句质问。
把谷丽桦惊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谷丽桦连忙解释:“永言,你是不是听了纪淮的挑拨?他是蒙骗你的,他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才从你爸那——”
紧张之下,谷丽桦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拼了命地解释。
“跟你一起做美容的朋友,为什么会跟我爸有一腿?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
纪永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谷丽桦的眼神陌生极了:“妈,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不爱我爸,大可以直接离婚,一走了之。”
“永言,不是的。”
“你有完没完?”
知晓真相后,纪永言像是瞬间看懂了谷丽桦的嘴脸,他对此万分憎恶。
一想到朋友跟他说得那些话,他就忍不住恶心。
“我是傻子吗?我没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吗?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看到纪永言眼底的失望和深深绝望,谷丽桦哑然,她的儿子她了解
除了认下,谷丽桦别无选择。
“永言,妈妈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爸从没尊重过我们,我们在他眼里,跟他养的一条狗、一只猫没有区别,我只有为我们挣一个前程出来,才有可能真正挺胸抬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他离婚?离开他,你一样可以挺胸抬头。”
闻言。
谷丽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目露无奈:“一旦离婚,你就什么都没了,妈妈是苦过来的,我太知道苦日子有多难捱;所以,哪怕忍辱负重,机关算尽,我也得给你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如果不是纪淮从中作梗,你现在就是纪氏集团的真正掌权人,你会拿到你爸手里大多数资产,都怪——”
纪永言稍稍平静的心,再次因为谷丽桦这番话而掀起滔天怒火,他猛地拔高音量,不要命
一样地大喊:“口口声声为了我,从始至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谷丽桦从未见过他疯癫至此,着实被吓到了,她神色恐惧,小心翼翼:“永言,妈妈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