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言梗着脖子,满身戾气。
丝毫没想过,他说这种话,会不会伤了谷丽桦的心。
“纪永言,你!”
谷丽桦指着纪永言的手不停颤抖,呼吸骤然急促,短短几息,脸就胀得通红。
酒吧包厢里,灯光昏暗。
纪永言并没有注意到谷丽桦神色有异,还在接连不断地戳她肺管子:
“你没有洁癖,你不恶心,旁人的嘲讽你不在意!可我在意!谷丽桦,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成了你儿子,还有那样的父亲——”
一句接一句的埋怨几乎要将谷丽桦淹没。
谷丽桦只觉呼吸越来越艰难,眼前阵阵发黑。
纪永言总嫌她在家中没地位,连带着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总是看人脸色。
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
好不容易才把纪永言送到最高的位子上,只要纪永言点头,并配合一二,从此以后,纪氏集团便是他的!
可是他不感激便罢了。
竟然还,还
谷丽桦终是没能承受住打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段时间。
她唯恐被纪淮钻了空子,一天24小时贴身照看纪伟菘,以防出岔子。
而纪伟菘又难缠的很,平日里也很难招架,更何况还在病中。
不仅如此。
因着纪永言消失,她又被迫添了许多负担。
说是不眠不休地连轴转也绝不为过。
纪永言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谷丽桦倒下,他还在叫骂:“别装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吗?”
谷丽桦双
眸紧闭着,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倒在沙发上。
“干什么?还装?”
纪永言气不过,踢了谷丽桦一脚。
他没用多大力气,却令谷丽桦从沙发上软软地滑了下去,倒在地上。
“妈?妈?”
纪永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吓得酒都醒了,他连忙趴在地上,把谷丽桦抱起来:“妈!”
谷丽桦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
“妈!!”
纪永言用力晃她,见无用,慌忙跑出去找人:“来人,快来人,这有人晕倒了!!”
酒吧的工作人员听到他的叫喊,连忙跑过来帮忙。
三分钟后。
谷丽桦被人掐人中掐醒。
“妈!”
纪永言抓着她的手,满脸紧张与关切:“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顶嘴的,我错了。”
谷丽桦强挤出一丝笑,手抚上纪永言的脸:“妈妈没事,只是太累了。”
闻言。
纪永言更加愧疚。
到底是他的母亲,他怎么可能真的冷血?
谷丽桦指着一旁的人,虚弱道:“让他出去。”
纪永言看向酒吧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即刻会意,迅速起身离开,且十分妥帖地关好了门。
“妈,你怎么会”
在纪永言的印象里,谷丽桦身体总是很好,永远精神百倍。
“这些天——”
谷丽桦把她这几天的所做所行事无巨细地给纪永言讲了一遍,并道:“你不是一直讨厌妈妈没法跟你爸平起平坐,还连累了你的地位吗?”
“妈妈
一直记着,也始终在努力;所以,你能不能别再任性,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