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理会他错综复杂的心理变化。
韩臻护着戚千亦越走越远。
纪永言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戚千亦动了怒,不敢再轻易招惹,免得覆水难收,让戚千亦对他彻底失望。
如此。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戚千亦上了韩臻的车,又看着韩臻在上车前,朝他的方向睨了一眼。
隔得有一段距离,他看不清韩臻的眼神,但以他对韩臻的了解,这一眼,必是挑衅、嘲讽!
车子启动。
纪永言攥紧拳头,心脏跳得极快,呼吸更是急促。
车上。
戚千亦疲惫地倚在座椅上,看向窗外,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令她难以承受的,是源自于心底的难堪与深深的失望。
“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戚千亦看向韩臻,眼里隐有水雾闪烁,但她依旧固执地坚守着,没有流露出脆弱:“我不想去医院。”
“可我想去。”韩臻指着自己肿起的脸颊和仍在渗血的嘴角:“我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就当是陪我,你也去看看,可以吗?”
韩臻当然不可能放心戚千亦不做检查,他吃准戚千亦会心软,故意把自己的伤搬出来,‘逼’戚千亦去医院。
果然。
戚千亦呼吸一滞,瞳孔急剧变化,溢出浓重的歉疚:“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替她出头,韩臻也不会得罪纪永言,平白无故挨一顿揍。
“然后呢?你忍心不陪我去医院
吗?”
韩臻开车之余,始终不忘关注戚千亦的状态。
“我们去医院。”
“好。”
韩臻一脚油门下去,加快车速带着戚千亦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路上。
戚千亦始终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韩臻见状,十分贴心地不曾打扰,他很清楚,有些事,只能自己想通。
他出言劝诫,不仅无法帮到戚千亦,反而会令戚千亦难堪。
很快。
韩臻带着戚千亦抵达医院。
知道戚千亦势必会推脱自己无碍,让医护人员把精力集中在他身上,来之前,他已提前打过招呼。
在戚千亦说出:“我不要紧,你们先帮他处理。”时。
韩臻立即接话:“我找了两组医护人员,谦让的事,大可不必。”
戚千亦哑然。
“患者您好,我现在帮您检查身体。”
戚千亦的伤处在右肩,不算什么隐私部位,也用不着韩臻回避。
衣服被褪下半截,戚千亦右肩处大片的红紫色淤青令人触目惊心。
韩臻眼神暗了几个度,悬浮的手不自觉攥成拳,面上的恼火一度无法遮掩。
他现在突然很后悔。
后悔他没有多打纪永言几拳;后悔他没能及时觉察、保护戚千亦;更后悔他没有早早遇到戚千亦,被纪永言这种人渣抢了先。
如果他先纪永言一步遇到戚千亦,戚千亦是否会不必承受这些?
可是没有如果!
不管他多心疼,他也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注视着戚千亦所受的委屈。
他不能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