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态度却天差地别,她和余子濯勾肩搭背畅聊八卦的画面至今清晰,可他们终是越走越远,物是人非!
“我想跟你聊聊我跟纪淮的事。”
戚然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干脆把话挑明,藏着掖着总归不好。
余子濯眸光一凝,掀起眼皮:“你想说什么?”
“我只当纪淮是朋友,从未有过非分之想,纪淮——”
戚然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子濯打断,他抬手,面露不快:“你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我们之间也许有误会,我想”
余子濯脸色更加难看,他上下打量着戚然,眸中翻涌出难以置信的色彩:“很难想象,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说这种话?”
“戚然!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是在拿人当猴耍吗?你把纪淮置于何地?又把我置于何地?”
说着,余子濯扔下手中的文件,大步朝戚然走来,周身充斥着冷意,近了,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直逼戚然:“戚然,你别太过分。”
戚然后退一步,对上余子濯眼底的不善,更加有口难言。
“余子濯——”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余子濯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戚然欲要出口的话。
言已至此。
已经没了沟通的必要。
戚然盯着余子濯看了半晌,悠长地叹了口气:“抱歉。”
“抱歉有用吗?”
余子濯始终咄咄逼人,和从前的和善判若两人。
戚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打扰了。”
言罢。
戚然扭头就走。
余子濯凉薄地注视着她。
他和纪淮认识这么多年,不是亲人更甚亲人!他自然要处处以纪淮的利益为重。
他从不反感纪淮找到可以相携一生的伴侣,甚至,他比纪淮本人还要期待这件事的发生;最初,戚然出现时,他为此欣喜过。
意外得知戚然的心思在他这儿,他虽有调侃与玩笑,可打心眼里,还是希望纪淮和戚然修成正果。
所以。
对于纪淮不情愿他和戚然见面一事,他展现出了百分百的配合。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戚然会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纪淮的所有付出,却不肯回予纪淮一丝温情。
这种情景下,他怎么可能对戚然有什么好脸色?
他本就因戚然的出现生了一肚子闷气,坐回办公桌前,看到一系列有关戚然的工作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同一时间。
戚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猜到也许是余子濯骂她,戚然的心情宕到了最低点。
她倏地十分茫然。
最初接近纪淮,的确存了利用他,谋求生存的目的;但随着之后的相处,她对纪淮,早已有了作为朋友的感情。
她希望纪淮会好,希望纪淮能脱离既定的悲惨命运,却未曾想过,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加深跟纪淮的绑定,以至于影响到纪淮和余子濯的感情
如果她的存在令人不喜。
那她应该怎么做?
没有联系周云溪,戚然直接出了公司,随便打了辆车,给了司机一千块钱,让他随便跑。
过了很久。
戚然才在某个空无一人的海边停下。
她褪下鞋袜,赤脚踩在沙滩上,汲取着来自大自然的力量。
夜晚的海边,宁静而舒适,海风夹杂着海水独有的味道拍打在戚然脸上,她的衣裙随风飘扬,耳边只有翻涌的海浪声。
她把手机关机,挑了处坐落在沙滩上的秋千落座,她倚靠在绳索上,仰头望着点点星光。
杂乱的思绪渐渐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