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酒楼的小杂间里休养了半个月后,小正太王玄策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绵绵开始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直藏着小正太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俗话说:纸包不住火。留在这么个客人来来往往的热闹小酒楼,迟早有一天会被旁人发现的。
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阮绵绵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知晓自己藏到了个罪犯在屋子里。要知道一旦被发现了,那她和小正太两人都得去见阎王爷喽。
除此以外,阮绵绵还有别的顾虑。
总困在一方小天地里,是养不出人中之龙的。要是任务对象三观没长歪,但才能没了,估计也不算是任务完成。
而且,小正太也不是个她能随意圈养的人呐。如果不抢先提出建议,估摸着小正太没几天就要自己告辞离去了。真到了那时候,自己再死气白咧要跟着他一起走,估计也是不大容易的。
考虑到以上种种,阮绵绵觉得还是得走,走得远远的。不光得离开如意酒楼,连这安阳城也最好别待下去了。毕竟小正太他爹是前任太守,保不准这城里有谁见过小正太王玄策这张脸。万一往后哪天见着了,抖搂出来,那就全完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眼下阮绵绵是绝计走不了的。且不说还欠着芸姨一月工钱,满打满算也要再干上半个月才能抵得清。此外,路费也是要耗银子的呀。阮绵绵的兜里现下只余着一百来文钱。
唉,这正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呐!
阮绵绵好想仰天长啸一嗓子。
“喂!宿主,戏别太多。”系统君日常泼凉水,“我可没看出你和英雄好汉这些词有一丁点儿关系。”
“......”
阮绵绵:筒子,或许你偶尔可以保持一下安静。
阮绵绵暗搓搓地琢磨了一整天,脑细胞都前赴后继地殉职了一大堆。最后决定还是干完后半个月,抵掉预支的工钱,就带着小正太麻溜点离开。命要紧,路费什么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
不过怎么说服小正太再待半个月,并且还跟她一起走。这又是一个难题。
“筒子,筒子,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阮绵绵打起了系统君的主意,希望系统君能贡献出锦囊妙计,一举解决难题。不过——
“哼!刚才不是还让我保持安静吗?!”系统君还真是傲娇又记仇。
阮绵绵:嘤嘤嘤,刚才不该嘴碎。
锦囊妙计终究难寻,于是乎,阮绵绵暗搓搓地决定用最老土的苦肉计。虽然十分俗套,但用得好的话,也能有奇效。总之,不论黑猫白猫,抓着老鼠的就是好猫。此时阮绵绵的脑袋瓜里对这话也是深信不疑。怕什么俗套,能奏效就行!
天渐渐暗了下来,阮绵绵拿着块抹布,把锅灶里里外外都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慢腾腾地拖着步子往小杂物间走。
系统君:宿主,平时一到要休息的时候,你不是走得贼快嘛?今天怎么学起了王八,溜达得这么慢。
阮绵绵:筒子,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还有,心里有事的人都这样。这叫什么来着。奥,对了,‘踌躇难行’。
系统君:你确定这不是你现造的词儿?
阮绵绵:我不确定......
揣着一肚子心思的阮绵绵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有点怂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想都觉得好羞耻。
“绵绵可是有什么事?”还是小正太先开的口。虽然称呼亲近,但语气还是客气疏离的。阮绵绵心里又凉凉了几分。照顾了这么多天,小正太也没熟络起来。这时候再动花花肠子,估计也是白瞎。
系统君:切,你脸皱得跟包子褶似的,除非是个眼盲心木的,否则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阮绵绵:好了,筒子,你可以下场一段时间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憋在心里瞎寻思折磨自己,还不如麻溜点解决,早结束早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阮绵绵心一横,决定暂时舍下脸皮,促成大计。
“阿策,你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阮绵绵小心翼翼地开口。
“已经大好了,”小正太王玄策似乎了悟了些什么,眼睫毛扑扇了一下,随即浅笑道:“叨扰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该告辞离去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绵绵急得摆了摆手,要是小正太误以为自己是嫌他麻烦,因此拐弯抹角赶他走,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