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那借尸还魂的朋友?”
顾十一一愣,旋即想到这位乃是大大修士,平日自己与红狐狸几个的对话,她必早听进耳里了,心中暗暗庆幸,
“幸好没在背后说这位的坏话!”
面上却是笑道,
“甚么都瞒不过您!”
一方道姑道,
“我已经瞧过了,你那位朋友也是撞了大运,按说一般的借尸还魂,因着魂魄与肉体不是原配,清醒之后总归会有些不符的现象,譬如寿命短少,又或是常年患病,再就是精神不济之类的,她那具肉体与她的魂魄十分的契合,醒来之后应该不会有此等麻烦!”
顾十一闻言大喜,这可是大能亲口认证的,想来必不会有假了,便放下心来道,
“我原还在担心此事呢,如今有您老人家这句话,我可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一方道姑看了她一眼,
“你对你那朋友倒是不错!”
“那是自然,她乃是我自小的闺中蜜友,在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亲过我们二人了!”
一方道姑闻言神色微微一怔,眼神变幻,似是想到了甚么,不过很快便回复了过来,瞪了她一眼道,
“说正经事呢,怎得又被你带偏了!”
顿了顿道,
“那阵法在这京城之中应当不止一处,且布阵之人也是精心设置过的,深埋于地下三丈,若不是有心人以鲜血为引,将地下的恶煞引出来,便是元婴期的修士都不易发现的……”
倒不是元婴期的修士没那本事,而是没那空,他们忙着修炼,忙着提升境界,要知晓元婴期的修士在这一界也算是活得长久的了,有千年以上的寿命,这一千的时候对于凡人来说那是够几回投胎了,可对元婴期的大修士来说,那却是不够用啊,他们要修行,要炼丹,要炼制法宝以便抵御天劫,为自己迈入万年寿命打基础,所以到了大修士的境界,他们轻易是不出山的,除非有十分优厚的待遇,而潢京城中这三位便是了。
不过即便是坐镇这处,他们也是常年闭关,不是大事不出门的,而那法阵深藏地下,又有屏蔽神识的布置,如果不是出了变故被法阵中的东西逃脱了出来,让顾十一给引了出来,只怕里头的东西养得大成后,由设法阵的人收走了,他们都不会发现的!
而清灵卫下面那些境界差些的修士,倒是有空在城里四处巡逻,可这京城人口众多,似那一对夫妇般生出傻儿子的人自也不会是一个两个,他们也不能一一排查甄别谁是真傻谁是被邪祟害了,
且别看顾十一法力低微,可她的眼界与见识乃是从五岁开始跟着老家伙走江湖练出来的,别说是一方道姑这中从小在山中修炼的隐士,就是常年在京城里混迹的修士都不一定比得上的!
所以一方道姑才会赞顾十一的眼力好见识广,这确是她的真心话!
顾十一知晓一方道姑出世就是为了历练,这样的事儿就出在眼皮子下头,她怎么不会管,便开门见山问道,
“那您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着手追查?”
一方道姑赞赏的再看了顾十一眼,想了想道,
“我这里有一样事物,可模仿那地下的恶煞之气,我将它埋入那法阵之中,之后你便守在那法阵附近,只要有人进入收取那恶煞,你便立时通知于我……”
顾十一有些不解道,
“您为何不去亲自守着?”
一方道姑道,
“我之前入那户人家时便发觉了,那设阵之人乃是阵法高手,将那阵法摆在了百姓宅所之中,又在四周设下了结界,但凡境界达到元婴期的修士进入,他便立时会警觉,我前头进去时便感应到了,因而用了隐匿气息的法子,只我不擅长此类潜行隐匿之术,时间久了必会露出马脚,为防打草惊蛇,由你这法力浅薄之人进去,之后再报讯于我最是妥当!”
顾十一闻言咧了咧嘴,苦笑道,
“您老人家说的对,我这法力浅薄之人,确是该做这马前卒的!”
你老人家修的甚么功法呀?
戳人心窝大法吗?
是不是戳得越多越狠,境界越高深啊!
幸好我顾十一脸皮够厚,心眼儿够大,若是换了李燕儿那小心眼儿,跟着这道姑怕是要一天哭八回!
(燕儿:胡说!你才小心眼儿!你才一天哭八回!)
一方道姑点头,似乎没发现自己又伤着了法力浅薄之人的小心肝儿,神色淡然的从袖子里甩出两样事物来,
“玉牌是报讯用的……”
又指了另一样似蒲公英一般的一株植物道,
“这随风草我会将它埋入那阵中,它自然会模仿恶煞的气息,且它与那玉牌会有感应,你拿着玉牌见着示警便可以捏碎玉牌了,不过那法阵屏蔽气息,需得在附近才能感应……”
顾十一捡起玉牌,又捡起那好似蒲公英一样的东西,很是好奇问道,
“这是甚么?”
一方道姑道,
“这是我们山中长的一样草类,被我师门培育之后,产生了变异,将它在一处养久了,它便能模仿某处的气息,譬如你带在身上一月,它的气息就能变得同你一样,若是遇上修真者,可以扔出保命,我山门之中种了一个山头,连成了一片,就模仿了整个山门,若是有敌来犯,便会以为那处是门派所在……”
再辅上护山的大阵,引得敌人发动攻击之后,来犯之敌就会立时陷入大阵之中不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