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回麻烦了!”解臣进屋来,把自己到赵家以后发生事一说,解孙氏一瞪眼睛,道:“你这孩子,这点事儿你都办不明白。”
解臣嘴角一扯,同样语带埋怨,道:“妈,我就说你去,你不去。我去了,我办不成,你又埋怨我。”
“我特么……”解孙氏抖肩头,一杵子解臣胸口,怼得解臣往后倒退两步,手捂胸前。
解孙氏瞪了解臣一眼,下地出屋到隔壁去找老太太借钱。
解孙氏毛病不少,但她待人实心实意,在江家住这些天,她和老太太处得可好了。
可得知解孙氏的来意后,老太太一笑,道:“我钱都搁赵军那儿了,给你用倒是行,但我去了咋说呀?”
“这可咋整?”解孙氏一听,不禁为难地道:“要不我家电视不买了。”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笑笑没说话,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个小手绢。
老太太打开手绢,里面有二百多块钱,老太太连钱带手绢往炕桌上一丢,对解孙氏说:“这多少钱,你看看,不行你凑凑呢?”
解孙氏看向解臣,解臣从兜里掏出王美兰给的零花钱,放在桌上道:“妈,我这有一百。”
“录音机多钱来着?”老太太自问自答,说:“不到一千一吧,你再有七百就够了。”
“这七百块钱上哪儿整去?”解孙氏为难地说:“我们家又不是这屯子的,抬钱都没地方抬去。”
解孙氏的话,逗得老太太直乐。
这时,解臣对解孙氏说:“妈,要不找我李叔、找我王舅他们倒一手,过几天就还他们了。”
“不找他们!”解孙氏脖子一梗,说:“不找他们借!”
解孙氏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见解孙氏如此坚持,解臣吧嗒下嘴,道:“那就只能找我张大哥去了。”
听解臣这话,解孙氏眼睛一亮,但听老太太道:“小啊,给赵家买东西这事儿,你张大哥还不知道呢,你去了咋说呀?”
与此同时的张援民家。
卧炕休养的张援民,冲外屋地喊道:“你别收拾啦,你赶紧把钱给小臣送去,要不一会儿人家该走了!”
外屋地刷碗的杨玉凤涮完最后一个碗,简单擦了下手,进屋拿上钱就往解家赶。
他们两家离着不远,杨玉凤没两分钟就到了。
到解家看没人,杨玉凤便往隔壁的江家。
她进来的时候,解臣三人正商量咋凑钱呢。看杨玉凤来了,三人皆是一愣。
“凤,你咋来了呢?”老太太问,杨玉凤看了解臣一眼,才道:“我寻思求小臣办点事儿。”
“啥事儿啊,嫂子?”解臣闻言,急忙起身。
“帮我捎个电视。”杨玉凤说着,便从兜里掏出钱来。
“啊,就这事儿啊。”解臣把钱接过,笑道:“嫂子,这事儿我早都知道了,我赵婶儿都跟我李叔他们说了,把他家名额给你们一个。”
“不是,兄弟,嫂子啥意思呢。”杨玉凤指着解臣手里的钱,说:“买完这电视吧,你不用给我们家送,直接给你军哥。完了咱婶儿给你拿那买电视的钱,你给她拿回去。”
杨玉凤此言一出,解臣看看解孙氏,解孙氏看看老太太,老太太轻咳一声,什么都没说。
见他们仨都没说话,杨玉凤轻叹一声,道:“解娘、小臣,这我江奶搁这儿呢。她知道,那以前我家困难的,日子真都过不下去了。
这全仗赵军兄弟,有我家今天。我和铃铛她爸寻思,这回赶上了,就给他买个大彩电。”
“嫂子,那个……”解臣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我军哥家彩电,我李叔他们给买了。”
“李叔……”听解臣这么说,杨玉凤咔吧两下眼睛。
而就在这时,解孙氏指了下杨玉凤刚给解臣的钱,对杨玉凤说:“凤啊,那啥……他家那电视有人给买了,要不你把这钱借给我们?”
“嗯?”杨玉凤一愣,他们两家相处一年不到,但交情很深。借钱不成问题,但老解家不比他们家差,咋能管自己借钱呢?
“解娘。”杨玉凤随嘴一问,道:“你用钱干啥呀?”
解孙氏一笑,道:“我寻思给赵军买个录音机。”
杨玉凤:“……”
此时的赵军,正在山林间穿梭。
他设计打一场仗围,和刘金勇兵分两路。赵军带人先行,绕道到上山。
他出发半个小时后,刘金勇带人向上扫荡,若能惊得东北虎往上奔走,就落入了赵军的埋伏当中。
赵军一边走,一边观察山势,在岗喯儿喽头下,赵军将手下人聚集在一起。
他安排二人到西南角蹲守,他带一人在正南方向埋伏。
要想设伏,必须得找隐蔽处。
赵军带着罗广彬,往紧贴岗喯儿喽头的地方去。
喯儿喽头是东北方言,就是额头的意思。
就像人的额头一样,岗喯儿喽头下也有个洼兜,赵军正是要去那里埋伏。
“嘭!”
忽然,一声枪响从山下传来。
罗广彬紧张地向枪声传来处张望,可赵军却是一脸淡定地继续赶路。
“罗哥,走咱的。”赵军招呼罗广彬一声,道:“刘组长他们看着大爪子了,这一枪打着好。打不着,大爪子奔咱这儿来,也得几分钟呢。”
赵军和刘金勇,两个小组出发间隔半个小时。虽说赵军绕了路,但从刘金勇遇虎处到岗喯儿喽头下,也得有个三里多地。
这段距离,即便虎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须臾而至。
所以,赵军有充足的时间应对。
在山洼兜处,赵军、罗广彬双双埋伏好,赵军藏身在一棵大青杨树后,双手端枪严阵以待。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赵军、罗广彬也未见东北虎。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
头顶树条哗啦啦作响,赵军心里感觉不妙,再一睁眼,就见一虎落于青杨树前,离赵军不过三米之遥。
“哎呦我艹!”赵军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扬枪就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