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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醋大了(1 / 2)

阮秋色下了车, 云芍便收起了客套的笑脸,直直地盯着贺兰舒道:"公子送了阿秋手镯,到底是何意?"

贺兰舒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我是何意,云芍姑娘怎会不知?"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 倒叫云芍有些意外。她想了想才道:"我这姐妹心眼实,公子若只存着春风一度的心思, 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云芍姑娘多虑了, "贺兰舒微微摇了摇头,"我对阮姑娘的心思, 比你想象得认真,也长久。"

云芍打量了他片刻, 才又笑了起来:"那我便跟你直说了。阿秋近日为了个不值当的男人颇费心神,而我呢, 还是比较看好公子的。"

贺兰舒谦虚地微微颔首,感谢她的赏识。

云芍接着道:"不如我来帮助公子追求阿秋?"

贺兰舒的面色僵了一僵。他昨夜就宿在阮秋色她们隔壁的雅间,她们泡汤时的私房话, 多少听见了一两句。

尤其是后来云芍慷慨激昂的恋爱教学,他在隔壁听得头大。

若真信了她的邪, 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云芍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礼貌地笑笑,"但是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是少些套路, 多些真诚为好。"

大理寺内, 阮秋色说完那话,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卫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片刻, 一边嘴角讥诮地上扬:"才认识他几天,就惦记上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阮秋色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应该是刚才提到的贺兰舒。

她立刻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卫珩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阮秋色说了两次反话,觉得今日撩汉成果颇丰,便喜滋滋地拿着那书放在卫珩的桌案上:"王爷,这书里没写到蛊毒,但有个挺有趣的故事……"

卫珩眯起眼睛,不容置疑道:"把衣服脱了。"

"嘎?"阮秋色傻在了原地。

这撩汉手腕竟这么管用?她才说了两句,冷冰冰的宁王就欲 | 火焚身了?

"你也算大理寺的人,穿成这样怎么办差。"卫珩声音冷肃,"时青,给她拿套差役服来。"

时青满脸为难,也只好领命去了。阮秋色回过神来,想起云芍的教诲,决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便昂首挺胸道:"我不脱。"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女孩子本来就是要穿裙子的。"

卫珩冷笑一声:"你哪里像女人?"

他这话说得过分,阮秋色心下不忿,便反唇相讥道:"我若不像女人,王爷昨日难道是想抱男人不成?"

她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世人都说宁王向来不近女色,是以二十有三还未娶妻,许是因为毁容之后自卑的缘故。

现在她知道卫珩不但长得容色倾国,性情虽然倨傲了些,但也是自信昂扬的,不像是有什么隐疾。

所以他……难道……喜欢男人?

本朝民风虽然开放,但卫珩身为王爷,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与同性相好。所以看到她总是身穿男装的样子,算得上半男不女,才对她有了些心思?

阮秋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今日穿着女装的样子,贺兰舒夸了,时青眼里也是有赞赏的。只有卫珩,一看见她就冷若冰霜,显然是不满意她这样的装扮。

这下问题就变得有些棘手了。她听说乌衣巷里的陈秀才就是个断袖,娶了貌美的娘子却对她不闻不问。那娘子脾气也是个烈的,忍了三年闹到了官府,和离时闹得满城风雨。

嗯,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撩汉之事还是先暂停一下,与云芍商量过再做打算。

而阮秋色重提昨夜的事,让卫珩十分地措手不及。

是啊,她哪里不像女人?

他想起昨夜甫一清醒时,自己的唇还贴着阮秋色的颈子。

他还记得她脖颈上皮肤细腻软嫩,有好闻的香气。他又想起自己的手环过她十足纤细的腰身,也算得上不盈一握。还有她的声音,昨日特别的含羞带嗔,除了内容豪放,还真没有哪里不像女人。

卫珩觉得自己的耳根又热了起来。

他们二人各怀心思,时青已经拿了差役服过来。

阮秋色一反刚才的抵触,接了衣服便打算去屏风后面换。那屏风背光,她想到自己的身形会被投影在上面,便不好意思地问:"王爷,时大哥,你们先出去等等?"

卫珩哼了一声,径自步出了门。

"王爷,阮画师穿女装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何必非要让她换呢?"时青压低了声音,问得小心。

卫珩眉毛拧了拧,挤出一句:"看了心烦。"

时青叹了口气:"您昨日还说要对人家负责任,怎么今日又杠上了?"

若是往常,时青不会说这般逾矩的话,可昨日卫珩说那句"负责"时,虽然有几分别扭,但他瞧着绝不是不高兴的样子。

他家王爷自幼失恃,十来岁便被送到镇北将军身边。军中皆是男儿,王爷又是个极冷清的性子,是以这许多年来,没接触过几个女子。

而他回京后身居高位,每日在王府和大理寺之间两点一线。王爷生得好看,又不喜欢女子倾慕的眼光,是以大理寺和王府连只母猫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心仪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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