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下越发觉得安帝是不怀好意,却又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先前几次教训也让他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他恭敬回道:“儿臣对军中之事不甚熟悉,平山王造反也是大事,儿臣全听父皇的。”
安帝闻言眉心一皱,直接训斥:“糊涂东西!”
“你身为储君,更是大魏未来的天子,这段时间打理朝政应该学了不少,对军中事情就算不熟悉却也该有自己的见解,怎能如此毫无主见,如同稚儿处处依赖于朕?”
“你可知道陆家流放之人全数身死,那陆九安和平山王打定了主意要栽赃于朕?!”
太子脸上一僵,殿中其他人也都是面露惊容。
陆家那些流放的旁支族人,居然全部死了?
安帝却只是看着太子沉声道:“平山王起兵是你理政时的事情,你毫无察觉已是大错,难不成还要让朕带病替你处置?”
“若是这样的话,那朕当真怀疑你是否有能力坐稳这储君的位置,替朕打理好朝中之事管好这大魏江山!”
安帝一番疾言厉色,让太子只觉脸皮都被扒了下来。
殿中站着的都是朝中重臣,安帝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继续推诿岂不是坐实小儿稚童之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当真如安帝所言无能至极,没资格当这个东宫储君?
更何况平山王和陆九安居然心狠手辣杀了所有陆家的人,以此嫁祸宫中。
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
太子沉着眼:“儿臣怎会推诿,朝中事本就是儿臣的责任,只是觉得平山王之事干系重大,想与父皇商议之后再做决断,可是父皇既然这般问了,那儿臣自然是觉得平山王造反绝不能轻饶!”
陆家倒霉他曾落井下石,落罪之后更有他一半功劳。
那陆九安连陆家之人都能赶尽杀绝,又怎么可能会饶了他?
此等歹毒狠辣之人若是不除,他日夜难安。
太子站在殿前,既有对陆九安的惊悸,也有对安帝故意贬损他的不忿,他挺直背脊竭力让自己面上露出太子威势,说出来的话也是斩钉截铁。
“陆家谋逆,陆九安逃离本已是大罪,平山王私藏逃犯更是罪不可赦,他们不知悔改却还敢污蔑父皇起兵造反,此等恶行绝不能容。”
“儿臣提议派兵镇压平山王叛军,剿灭平山王府,以威慑其他藩王和心怀异心之人!”
安帝脸上怒气一缓:“这才该是我们谢家的儿子,有几分太子的威仪。”
太子下颚轻扬,露出几分君王霸气。
下一瞬就听安帝道:“太子之言便是朕之意,平山王谋逆罪不容恕,叛军必须要尽快剿灭,定国公觉得呢?”
太子脸上得意瞬间僵住,脑海里划过一道轰雷。
调兵剿灭叛军,领兵的必要手持虎符。
虎符在萧厌手里……
太子一瞬间明白安帝用意之后猛地看向萧厌,脸“唰”的白了。
萧厌面无表情瞧了眼满是自得毫无察觉径直跳进坑里的太子,突然觉得这“吉祥物”太蠢了也不好,狗脑子都能比太子强一些,他扫过太子像是突然明白后满是无措的脸,淡定上前。
“陛下和太子殿下既然都说要剿灭叛军,臣自然没有异议。”
安帝抬眼看着他温和一笑:“朕就知道定国公身为贺家子,定然与朕心意相通,不愿见平山王此等恶獠掀起兵祸,让天下百姓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