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冷笑了声:“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你要是没有旁的心思,宫宴那天何必出头讨好萧厌?”
“你别以为你现在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皇兄就能忘了你那天夜里说过什么,你替萧厌周全出头为贺家张目,他必定会怀恨在心,待他压制太子重夺大权之后想起今日之事,你也休想好过!”
纪王:“九弟……”
“行了,本王好意提醒,你既不听那就由的你,反正将来清算的也不是本王。”
桓王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纪王看着他背影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王爷…”
纪王府的内侍小声上前:“桓王他…”
“不用理他。”
桓王这些年本来就不安分,他守着那衡廷阁看似逍遥不理外间事,如同滚刀肉一样肆意粗蛮让安帝都对他毫无戒心,可他暗中那些手脚纪王却是清楚,他不在意桓王是不是重启野心。
可是安帝……
纪王眼神暗沉,他是真的没有上位之心,当年那些不甘也早就随时间磨尽,可是桓王刚才的话却不得不防。
谢天永心胸狭窄多疑容不得人,对纪王府本就从未放心过。
那天夜里他见形势不对,又因家中蠢货惹事生非得罪了萧厌,才会想着朝着他示好,既有保全安帝和谢家皇室之心,也同样是想要保纪王府上下,可谁能想到那般局势下,萧厌最后居然会收手。
安帝醒来,萧厌甘愿退让为臣。
眼下太子顶在前面,安帝自然无暇来管他们,甚至还需要宗室帮衬才能压得住太子和萧厌,可等事后呢?一旦太子被打压下去,安帝势必会掉过头来清算那夜曾经“倒戈”的朝臣。
而他就是其中头一个!
“王爷,您怎么了?”那随侍见纪王脸色难看,忍不住担心出声。
纪王沉声道:“王妃前几日说她身子不适?”
那人点头:“对,说是着了风寒。”
“玉妍呢?”
“女郎她这几日在外出赴宴……”
“混帐东西!”
纪王脸色难看,安帝病了,京中乱成一团,他恨不得循规蹈矩不被人抓住半点马脚,可谢玉妍居然还有心思外出赴宴,她是嫌纪王府不够落人话柄?
想起自家那个惹是生非的女儿,还有一意护着她分不清轻重的糊涂妻子。
纪王心里仅剩不多的那点犹豫瞬间散了个干净:“王妃既然病了,就让她好生养着,府中一应事情全部交给安侧妃打理。”
那随从被纪王的话说的愣住,王爷这是要夺了王妃的管家权?
可还没等他震惊,就听到纪王声音冷沉:
“谢玉妍性情跋扈,屡惹是非,不知悔改不说,连生母病重都不曾随侍在旁只知外出玩乐,这等不孝女就该严惩,把她送去灵心观静修思过,命人看管起来,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她离开半步。”
“还有王妃这边,让府医替她好生诊治,来年开春之前,王妃都不必再出府了。”
王爷这是打算圈禁王妃,舍了郡主。
那侍从心中震惊至极,就听纪王继续说道:“让安侧妃备一份厚礼,将本王库中那些孤本、古画都挑拣出来,晚些时候送去积云巷,贺定国公和祥宁郡主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