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贾赦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问桂竹:“太太找我什么事儿?”
桂竹却是迷茫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太太脸色焦急,十分不安,叫我来找老爷,其他的,太太没说。”
贾赦心脏砰砰直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何氏绝对不会无事叫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贾赦猛然加快脚步,几乎小跑起来,把桂竹远远的甩在后边,桂竹紧走了几步没有赶上,只得放弃了追赶贾赦的想法。
同时疑惑,她家老爷的腿脚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贾赦火急火燎的赶到何氏的屋内,见到何氏和两个孩子无恙后,猛地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下次提醒一声,你可吓死我了。”
何氏一笑,两颊有了丝可疑的红晕,“说得多了怕老爷更加着急,干脆什么都不说。”
她心里很甜蜜。
看贾赦气喘吁吁的样子,明显是跑着路来的,他很关心她和孩子们。
这让她很高兴,也很开心。无形中,身上也轻灵了些,越发觉得那病离她越来越远了。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贾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等气息平稳后,问何氏。
何氏缓缓走向贾赦,手里捧着一张纸。纸张造型奇特,贾赦定睛一看,是一张鞋样。
“你找鞋样干什么?家里养着那么多下人,你身子不好,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若是需要什么,找他们要去,你自己不要动手。”贾赦说道。
“不是那个,老爷跟我来,”何氏经过昨晚上偷听的事儿,也知道这屋子不安全,披上了披风,拉着贾赦到了院子内。
院子四周都没有人,贾瑚教贾琏读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厢房内传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读的认真,贾赦很是欣慰。
“老爷,”何氏走到院子中间、并将丫鬟们远远的打发走之后,才把鞋样拿给贾赦看,“我父亲往常在家里的时候,也说过几个案子,我记住了。其中正好有如何查询偷听之人的方法,我试了试,果然有效。”
何氏的父亲曾经当过刑部尚书,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他又很是宠爱何氏,经常把这些东西当做新奇的事情告诉何氏。因此,何氏也知道些查探的手段。
贾赦看着那张鞋样,猛然醒悟。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偷听之人偷听,肯定要贴着墙角,而他们的屋后全都是土。既然有土,偷听之人就一定会留下鞋印。
昨晚偷听之人走的匆忙,肯定来不及把鞋印擦掉。
早上,他们屋内人很多,偷听之人也不敢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擦掉鞋印。
因此,只要找来全府的鞋样对比一下,再把当事人找来问一问昨晚在哪儿,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能推断出个□□成。
“找到是谁了吗?”
贾赦的神色猛地一肃,无论偷听之人是谁派来的,是放药方之人,还是别的人,比如二房,他都必须挖地三尺的找出来。
他的家里,不允许任何有异心的人的存在。
何氏点点头,但是,找到鞋样的她,看起来却并不轻松,反而是眉头紧皱,显得忧心忡忡。
“找到了不很好吗?为何还皱着眉?”
贾赦很是不解,这不是好事儿吗?为什么不高兴?
何氏却是叹了一声,眸中的担忧之□□浓,“我倒是希望我没有找到。”
“怎么?有问题?”
何氏点点头,随后长叹一声,说道:“这个鞋样,是王嬷嬷的女儿,芸荷的。”
一句话,说的贾赦头皮发麻。
王嬷嬷可是他儿子的奶嬷嬷。
“瑚儿他?”贾赦连忙问道。
“暂时无事。但是,王嬷嬷的女儿为何到我窗下偷听,就需要老爷带人去问问了。”
何氏还病着,精神不济。贾瑚贾琏两个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也需要看着,防止有人暗害。
所以,只能把此事托付给贾赦。
如今的贾赦,很让她放心。
贾赦当即就拿了鞋样,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孩子们,多找几个人来,防止万一,王嬷嬷那儿,我去!”
“好。”何氏把鞋样递给贾赦,随即去了厢房,教贾瑚和贾琏念书识字。
院子内外,守着数十个丫鬟、健壮的仆妇,能保证何氏母子三人的安全。
贾赦找来了周福安,“多带几个人,咱们去王嬷嬷那儿看看。”
王嬷嬷的女儿不一定和下药的幕后之人有关系,但是偷听他们谈话,一定心思不纯。
贾赦需要知道,她为什么偷听?
偷听的消息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