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子云跟着那头似老狗的瑞兽,一路曲曲折折赶到了呜央城,立刻便感知到了呜央城外雪原上风筝的战息,也同时感知到多股能量朝着风筝的方向涌去。他当机立断,往呜央城中放了一把烈火,将那群生灵引回,再偷跑到暗处,将急忙赶来的风筝拦住了。
风筝被木子云带进雪原之中,风筝急切道:“还以为你在城中交手了,咱们快进去救他们吧。”
木子云反而表现的没那么急切了,说道:“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们的信号。”
“谁?谁会给我们消息?”
木子云这才说出真相,原来之前灭杀那群瑕骊生灵之时,方天慕便已经感知到尊者的能量了,时间紧迫,他与木子云以及休兵快速定下计划。待到尊者的气息出现,休兵直接使出术来,包裹住了全部人,只是没想到风筝被望乡推了出去。
而自打上一次方天慕被那位尊者变成傀儡之后,他便一直心念此事,也探出了手段,当时他虽中招,可身上能量却被切断层面,看起来像是变成了傀儡,却实则行动自如,故意被尊者带入领地,再伺机与木子云里外合作。
呜央城中,那位尊者想尽一切办法也打不开那包裹着所有人的茧,因为方天慕将黑洞和黑刀全部贴附在茧内层,使得整个茧变成了吞噬能量的黑洞,任何手段都被阻隔了。尊者索性将茧封印在石室之中,再不管它了。
木子云看到了呜央城门上的呜央二字,打开了《吹风录》,几息后便查到了信息,而书中记载之事,令其动容,原来那呜央城中的瑕骊一族,实则是人族的演变之族,亦或是进化之族,长久以来的修行方式之中,修行者往往于自然中探得修己身,巩己能之道,令自己逐步平步云海,可这一人族特立独行,他们常年与兽为伴,却并非奴兽而战,却是挖兽精骨,继承兽能,在战斗之时,宛若异兽附体,天生兽姿。长此以往后,他们也越来越自认高人一等,便用术改了自身容貌,用以待人(战斗时会变回人身),并自称瑕骊族,意在超越人,胜过兽。
“怪不得蛮牙儿控制不了它们。”木子云继续查阅《吹风录》,得知这里一年到头的飘雪,只有一日晴天,且晴天之日还不固定,这日积雪融化,化成毒气,专伤生灵肾器、肝器,四百年前偶得一只瑞兽,并从此依仗此兽,来吞噬毒气。而这么些年,瑕骊一族定居此地,并迟迟不愿离去的原因,也源于此地积雪之下,孕育着一种珍植,名作琅琊果。
琅琊果有一大用,瑕骊族人往往准备一大药缸,倒满清水后,放入琅琊果,煮成一锅热汤,这时候瑕骊族人坐进汤中,再把猎杀的异兽宝骨或者精血沉入,就算资质平平者,至少也能通过此法,获得异兽部分能力,哪怕是个孩童,只要异兽挑到位,也可以皮坚如钢,资质高者,便可将体内一骨兽化,变成异兽宝骨,最差是凡骨,再是金骨、玉骨、祖骨、神骨,并直接获得异兽的能力,这种修行方法在此方海域几乎被瑕骊族垄断,因为它优点太明显了,就算没有修行基础的人,通过药浴之后,也能一步登天,甚至比肩珑人、钟黎之境,然而代价就是一年随机一日的晴天毒气。
木子云若有所思,如果这日晴天是随机出现的,倘若让它现在出现,岂不是大大削弱了呜央城的战力?
也就几十息后,天空垂落的雪中刮起了风,再看头顶那沉沉黑云,想要天晴,怕是难了。木子云微闭双眼,再睁眼时已为龙目,龙目之下,层层黑云透过,终在天南处看到了一点日光,再低头看向雪中呜央城,大小细节尽收眼底,其间人数众多,皆是人样,看来他们只有出城的时候,才会穿上伪装。
“呜——呜——”身边瑞兽发出声响,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时,木子云只当它在低鸣,可风筝却听出了其中意思。
风筝好是奇怪,说道:“它是只瑞兽,它告诉我,昨天就是今年呜央城的晴天日,它也因为昨日的毒气,完成了一次细微的进化,这才突破了牢笼,逃了出来。”
“真的?它说话了?”木子云蹲下来,摸着瑞兽的头,狐疑道,“不就呜呜了两声?”
“呜——呜——”瑞兽又叫唤了两声。
风筝果然又听懂了,解释道:“它说,以我们两个的实力,是不足以与抗衡那位强者的,那位强者已经是修神寡人,至二十七阶,一般的术已经无法侵入其身,你最强的雷电,也钻不透他。”
木子云到现在还是觉得风筝在胡说八道,他对瑞兽说道:“她说的要是对,你就眨两下眼,点三下头。”没想到瑞兽还真如此做了。
“呜——呜——”
风筝又说道:“它说昨天虽是晴天,但由于他们拼命追捕自己,导致今年的琅琊果没有被摘取,可以用琅琊果换回我们的同伴。”说完之后,风筝半跪在雪地,将手臂插入雪下土壤,片刻之后,说道:“我感知到那棵珍植了,竟然离着我们只有几十步远。”
“一个问题,如果它们待在此地就是为了琅琊果,那为什么不挖地三尺去找呢?”木子云道。
瑞兽又叫了两声,风筝听后解释道:“因为只有成熟的琅琊果才具备良效,差一天就是剧毒之物,琅琊果的长成十分苛刻,琅琊果天性属金,而此方地界为千年难遇的金灵脉,在地底有一条琅琊根,更难得的是,水生金,此方天空是万年难见的水灵空,琅琊枝在金灵脉与水灵空的哺育下才能生果,而琅琊果成熟之时,会引发天地异象,也因此唤来了晴天,同时长年积雪中的水能早已被琅琊果吸收,很快便会融化,但琅琊果从诞生到成熟之间积攒的毒能也会借此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