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会大厦会议室里的氛围十分紧张。
内田康斋带来的警卫,在他身后站成一排,他们端着枪,一部分人枪指着叶安然,一部分人指着孙茂田。
孙茂田手里的枪,顶着内田康斋的脑袋。
双方对峙。
火药味十足。
在希特拉身后和会议室前后门处,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军警。
他们全副武装,只是谁也不敢开火。
叶安然安静地坐在安娜身边,他温柔和煦的目光看着安娜……
她一双大海一样浅蓝色的眸子,噙满了泪水。
那张绝美的脸颊,此刻更是写满了失落。
叶安然心情沉重。
他记得当初第一次到沪城,刚下飞机就被鬼子海军盐泽一星带人给围了。
是安娜给他解的围。
他永远无法忘记,安娜一枪打碎盐泽一星脑壳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安娜,自信,潇洒。
冲锋枪摆在会议桌上。
叶安然抬头看着那些举着枪,迟迟没有放下的鬼子和德意志军警。
“看来,你们是真不把内田康斋和希特拉的命,当作一回事啊?”
…
余音绕梁。
站成一排的鬼子,左右互相对视着。
他们不能开枪。
当然也不会把枪放下。
以当前的局势来看,叶安然只是捏住了希特拉和内田康斋的命……
以双方的人数来看,优势在他们。
…
叶安然心情非常不好。
他走到二哥面前,从他武装带前的牛皮包里拔出匕首。
他径直走向内田康斋和本庄繁……
那些持枪而立的鬼子面色凝重。
他们全部把枪抬高,瞄准叶安然的心脏和脑袋……
叶安然无视那些鬼子。
坐在离叶安然近一些的本庄繁浑身渗出冷汗,他怒斥道:“八嘎!”
“叶安然!”
“你想干什么?!”
他眼睛盯着气势汹汹的叶安然,心慌的往内田康斋身边靠了靠……
叶安然握着匕首。
他看着面皮煞白的本庄繁,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下一秒。
他右手突然掐住本庄繁的胳膊,左手紧握的匕首砰的一声扎穿了他的手背……
本庄繁瞳孔瞬间扩散,他眼泪顺着眼窝往下淌着,接着发出一声惨痛的叫声……
他的手。
被二哥的匕首钉在了会议桌上。
剧烈地疼痛。
使得本庄繁面皮扭曲,他紧咬着下颌,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栗。
“疼啊!!”
他面皮狰狞的看着叶安然,“混蛋!!”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
疯子?
这个称呼好。
叶安然收住笑容。
他注意到,在本庄繁身后站着的,端着枪的鬼子,两鬓渗出了汗液,额头像是水洗过一样,全部透着光。
“我再说一遍。”
“叫你们的人把枪放下。”
“万一走火了,那你们内阁的内田康斋,和你这条狗命,也得客死他乡。”
叶安然突然抬头。
他看向年轻的希特拉,一脸傲气,没有一丝悔意。
不过。
不耽误他骂街,“那个狗东西,也得死在这里。”
…
安娜安静地坐着。
她看着发飙的叶安然,眼泪如同泉水一样顺着眼窝往下流。
她最初的想法。
只是想让叶安然他们安全离境。
事实上。
在回德意志前,她就感觉希特拉和脚盆鸡的关系突然暧昧了许多。
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
安娜没有想到。
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带着叶安然来的时候。
…
幽静的会议室里,只有本庄繁吃痛的喘息声。
叶安然半个屁股坐在会议桌上。
没有理会拿枪指着他的鬼子。
而是看着疼得抽搐,面皮狰狞,痛苦的本庄繁。
“遇见你们。”
“我觉得就挺倒霉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更倒霉了。”
…
啪!
他猛地抬手给了本庄繁一巴掌……
本庄繁身子一个趔趄,他被匕首钉在会议桌上的手背突然动了下。
“啊……”
“疼啊!!”
“八嘎!!”
…
瞬息间,本庄繁汗如雨下。
他眼睛瞪得溜圆,咬着后槽牙看向叶安然,“你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
叶安然:……
“叫你的人……”
他轻语前半句,接着俯身贴着本庄繁的耳朵,顿时使出洪荒之力,怒吼道:“把枪放下!!!”
…
本庄繁脸绿了。
他感觉耳膜快要被震碎了。
他保持钉在桌子上的手纹丝不动,短暂的耳鸣过后,本庄繁下达命令:“都,都把枪放下。”
…
尽管双边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本庄繁依旧相信。
叶安然不敢在德意志,对他们乱来。
直白一点的说,大抵不会,也不敢杀了他们。
坐在本庄繁一旁的内田康斋吓傻了。
他余光一直盯着本庄繁那只手背上插着匕首的手。
内田康斋深呼口气。
刀虽说没有插在他手背上……
但目睹了全过程的内田康斋,心跳却从没低于过180。
在本庄繁的怒吼声中。
在他们后面站成一排的鬼子,压低了枪口。
李玉魁接着带着突击班冲进房间,在第一时间把内田康斋等人的警卫控制住。
他们在外面,一直从门缝里观察着情况。
就等这么一个机会了。
本庄繁喘了几口粗气,“叶安然!!”
“这是在德意志。”
“你不怕挑起华、德战争,你就继续吧。”
…
是啊。
在柏林。
在国会大厦。
控制他们的老大。
以希特拉的性格,说不定他积攒一些实力和军备,会随时闪击琴岛。
嗯~
叶安然转身看向一脸怒火的希特拉。
这个刚刚和波兰签订友好互不侵犯条约的小胡子。
最终在积攒了一些家底之后,最先毁约,闪击了波兰。
非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