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父女还未离开。
姜御史看着女儿,“璃儿,你今日不是要随你祖父去扬州吗,怎么还没走?”
谢玄听闻,眉头一蹙,下意识问,“去扬州作甚?”
此言遭到姜御史不满,“小女去何处,与殿下何干?”
作为言官,姜御史对看不顺眼的人物,向来不假以辞色。
谢玄神色冰冷地朝姜御史望去,暗自生气,又忍着没有说狠话。
姜璃轻轻皱眉,深怕父亲惹怒谢玄,主动开口:“宣王殿下,我去扬州是陪祖父修堤建坝,祖父身子不好,我跟着好照料。”
“你?”谢玄不可置信,“你一个女儿家,可知河道工程有多凶险?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姜璃点头,“您有所不知,我已经被退婚了,对现在的我来说,名声可有可无,不劳殿下费心。”
说着,就拉着姜御史离去。
谢玄捏紧拳头,压着一腔愤怒上了马车。
心腹跟上来问:“殿下,今日姜太爷就要带着朝廷给的河道款去扬州,我们要按原计划进行吗?”
谢玄眸中怒火更甚,一拳捶在车壁上。
心腹吓了一跳,后听谢玄沙哑道——
“让他们,安全到扬州。”
“……是。”
宣王府中。
沈落雨正享受地趴在床上,被八个侍女围住按摩,嘴里吃着葡萄。
突然一道圣旨,让她的心情从天上坠入地狱。
皇帝下旨,命她收拾东西,一日后出发去城外陪沈益养病。
她惊得葡萄都掉地上了,按摩的侍女们心思各异,按摩的力道都开始敷衍起来。
直到谢玄回府,想到今日在朝堂上受到的弹劾,皆因沈落雨而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沈落雨还有脸主动和他哭诉,“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妾身——”
话音未落,就被谢玄拽到水缸边,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到水缸里。
“唔……咕噜咕噜……”
沈落雨狼狈不堪,头发湿哒哒地糊在脸上,周围的下人低着头,不忍直视。
谢玄一边按她,一边气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这蠢妇,本王何至于遭人耻笑,被关禁闭?!”
“殿下……”沈落雨艰难开口,又被按住水中,“唔。”
谢玄冷笑,“你以为你很聪明吗,自打入府以来,你干成一件事没有?也就能打扮成别人的样子,博我欢心,可你比不上她一根头发,呛水是什么滋味,你现在感受到了吗!”
谢玄将沈落雨提起,甩在地上,“本王今日就休了你,明日,你就去城外,找你那蠢父亲。”
沈落雨毫无血色,“殿下,我并不知道我爹在哪儿。”
“那是你的事。”谢玄留下话,让下人们将她的卧房清空。
但府中之物,不许她带走一件。
沈落雨感受到周围下人们怜悯、不屑的眼神,屈辱地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恨意。
任她怎么做,她都还是输了。
她坐在庭院里,任由别人打量,将头发梳理整齐,起身去房中换上来王府那日穿的衣衫,将自己穷酸的包袱背上,离开宣王府。
沈落雨离开京城前,想尽办法找到素云,想悄悄与沈妙仪见一面。
彼时,沈妙仪从素云口中听闻“沈落雨求见”三字,得知庶妹遭遇后——
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