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熹从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只是有人喜欢肯定也有人讨厌。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要做一个只在社交场上周旋的人的呢?
可能是小学的时候拿了钢琴比赛第一名被人说因为是维克多家的人所以才会是第一,因为有很好的礼服裙才会加分。
可能是中学的交谊舞会上,昨天还在说她是杂种、对她极尽侮辱的人转头又谄媚地想问家里的生意。
可能是实在不喜欢那些明里暗里带着恶意的比较。
安云熹有时候厌烦这些事,但后来也渐渐学会处理。
她是个“叛逆者”,遵循着那些规则,也不断寻找着属于她自己的自我价值。
不过,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只在社交场上周旋的想法。
家人不会给她这样的“牢笼”,她也不会为自己画一个“牢笼”。
周旋是门艺术,但也只是人生的和音。
所以,上次参加这种宴会是什么时候来?
唔,好像是见安东尼那次?
安云熹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看着铺在地上的礼服裙缓了会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懒人沙发里。
哎,好累啊,先睡一觉吧。
eubu突然就被主人抱进了怀里当小暖手宝,然后就这样陪两脚兽躺在衣帽间里睡了半小时。
“姐姐去吗?”安云熹抬着头,眼睛亮亮的让安云净想到了波比。
不愧是一家人。
安云净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应该不去的,许圣赫可能会去?不过他大概也只是待一会儿。”
安云净这几年大部分时间只出现在各种商务会议或者是生意酒会上,目的全是工作。
倒是许圣赫,他毕竟还在做一部分娱乐产业,没什么要紧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宴会他会去的。
“哦,好吧。”
安云熹的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花生米,嘴巴里藏着一团空气。
安云净不顾餐桌礼仪就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许撒娇了,吃饭,吃完饭陪你去看衣服。”
“好耶~”安云熹蹭了蹭姐姐的手。
怨念姐姐不去宴会是假,拉着她出来离开工作休息一下脑细胞才是真。
安云熹拉了拉姐姐的手,又说起了eubu在餐椅上晒太阳变成一摊猫饼的事。
邀请函放在桌子上,阿姨在家里收拾着碗筷。
安云熹站在衣帽间里找着手包,一手接起了电话:
“喂,至龙欧巴?”
“唔,马上就出发了。”
安云熹脑袋夹着手机,把手包拿了出来,“怎么了?”
权至龙刚在造型室弄完衣服,他起身往外走:“没事,那我们一会儿会场见。”
“嗯呢,会场见。”
安云熹挂断电话,把邀请函放进手包里,换了高跟鞋。
“阿姨,晚上不用等我了——”
“好,汤给你温着。”
“好,谢谢阿姨——”
说着,安云熹推门出去上了电梯。
安云熹坐在车子里,看了一眼手表。
钻石链扣在夜灯下闪过细碎的光,她手肘撑在后座中间的扶手上,提了提精神:八点钟,嗯希望十二点能结束。
金属对门缓缓拉开,在检查了邀请函之后车子停在了宴会厅门口。
今天这里没有几盏闪光灯,安云熹拿着手包下车后被服务生带到了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