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居然完全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零已经披着一条比她还长一些的浴巾坐在了篝火边用小碗舀了鱼汤小口地品尝起来,康斯坦丁像是学了瞬移一样赤着干巴巴的上身蹲在零那根小板凳的一边眼巴巴地望着架子上滋滋滴油的烤鱼。两个人正望着篝火小声说着什么,康斯坦丁一脸严肃,而零那张素冷的小脸上居然有些薄薄的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姑娘的耳朵尖儿还是通红,路明非简直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你们玩儿得挺花啊。”诺诺提着路明非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贴近了说,一团温暖的水汽落在他的耳垂上,有点痒痒的。
“对不起,师姐……”路明非耷拉着脑袋,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这种时候还不如赶紧低下头认错道歉。
诺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犯了错死撑着狡辩不承认她也不会说什么,但估摸着这事儿能记你一辈子。
可如果你老老实实做个知错能改的乖孩子,小巫女说不定第二天就把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胆儿挺肥的,是不是喜欢追求刺激啊,知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个零和康斯坦丁?我都能闻到味儿你觉得康斯坦丁闻不到?再说零,人小姑娘那面红耳赤的模样拿个烤红薯去半天,其实是去看活春宫了吧?是不是还有点乐在其中?”诺诺不依不饶活像个小机关枪。
“康斯坦丁闻不到,那小子精着呢,平时把龙王级的五感和身体素质都用精神封印了,你这会儿给他一闷棍他当场就得挺尸,这样密党怎么也不会怀疑他是个龙王。”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说。
诺顿大概临死前什么都教给康斯坦丁了,龙族有龙族之间传承知识的秘法。
喂,弟弟,我跟你讲你要猥琐发育啊现在这个时代和我们以前拿刀子对砍那会儿不一样了,一不小心就给人打了黑枪,你看肯尼迪那么牛逼的人都给人毙了不是?
还有啊康斯坦丁,我走了之后路明非就是你亲哥,他叫你往东你可不能往西,这家伙虽然看着不靠谱可其实挺猛的,被人揍的话你就去告状。
还有还有,还记得那个叫昂热的老头吗?离他远点儿,那家伙是个变态来着,听说是神父教出来的,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男孩……
这么想想居然觉得这对兄弟还真是舐犊情深。
“那零呢?”
“其实也不是很乐在其中……”
“啊哈,你已经暴露了是不是?说到底还是有点享受的!”诺诺双手叉腰,从水中直起了身子,胸前显得挺拔饱满的弧线和白皙的肌肤泰山压顶一般填满了路明非的视线。
路明非眨眨眼,目不转睛一本正经地说:“师姐你不要咬文嚼字。”
“看!着!我!的!眼!睛!说!”诺诺咬着牙。
“我在看啊……师姐我俩的努力是有成果的啊,你的眼睛都长大了点好像……”
“路!明!非!”诺诺终于再也忍不住,拧着这家伙的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立刻把它们变成了一对挂在脑袋两边的红彤彤大灯笼。
这时候忽然有尖锐的哨声响起来,路明非和诺诺都抬头,其他所有人也都抬起头。
铅灰色的云块像是一副巨大的画板,风雪中一点明亮的光团肆无忌惮又绚烂猖狂地引领数十上百个光点拖曳着火焰的尾巴升上灰蒙蒙的天空。
几秒钟的寂静后,金色的光火在云块中撕裂出巨大的花卉,斑斓瑰丽,如同梦境。
“你真的买了烟花?”诺诺轻声问,她那对暗红色的瞳子睁大了,倒映几乎铺满小半个天穹的焰火。
晶莹的雪花在光火中像是零落的精灵,诺诺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水中,依偎在路明非的胸口。
她能感受到这片胸膛之下那颗心脏的跳动,强大而安稳。
“嗯。”路明非说。
他伸手摸摸诺诺的长发。
泡温泉的时候师姐并没有像是绘梨衣或者零那样将长发披散下来,而是用一根银色的簪子将长发别在脑后,像是古代深闺中的小姐。
“师姐还生气吗?”路明非问。
“其实最开始就没有生气。”诺诺哼哼着说,烟花灿烂中一只纤纤素手沿着路明非的胸膛往下摸索,直到按住那套屠龙的刀剑才微微顿住,隔着薄纱狠狠捏了一下,吓得路明非脸色煞白才抬头瞪他一眼将手拿了回来。
“你今天陪了师妹,那明天就得陪我。”诺诺将脸转向一边。
路明非一愣。
“不愿意啊!”这姑娘转过头来,脸上浮起一丝愠怒的潮红。
“没有没有,那我们去哪里?”
“明天再说。”诺诺又抬头看烟花,“不许带绘梨衣和夏弥,零也不许。”
“就我俩的双人世界!”路明非拍着胸脯保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