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斌努了努嘴,指了指水利局局长办公室,“伱自己去问。”
水边的芦苇有一房多高,春天时黄花会开满湖堤。当你走近时,天鹅、大雁和野鸭会腾空而起。
而张竞就像台机器,稳稳的拿着手中的摄影机,记录着萧条、衰败、死寂的湖区景象。
一阵干冷的风吹来,灰尘飘散,扬向远方。
“买水太贵,还有一种吃水办法。”
所有人对红崖山水库都没了期待。
张竞皱着眉头,摄影机对着坑里积着一汪浊绿色的水,水面漂浮着草叶和浮沫。他不由想起县上那干净的自来水。
没有生命的源泉,再坚强的植物也不可能存活。
“没啦,我邻居去年也去投靠内蒙的亲戚了。”老人的语气里流露着孤单。
但这时,情绪就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陈杂。
“大伯,村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县上吃的是什么水?”
又向前走了一小会儿,出现了村庄的痕迹,骆驼排成长队横穿过村子。
但采地下水也是无奈之举,水被上游的水库拦住了,民勤人为了生存只得凿井挖泉,寅吃卯水。
回县城休整了一天,又在县城里查阅了些资料。
院子旁边的黄土屋里,走出一个古铜色肌肤的老人。
“哦。”
在一个墙角上还残存有些许麦草杆的院子里,几头羊咩咩咩的叫着,也不知是不是在欢迎这群不速之客。
据去年4月的水质检测显示,红崖山水库水质为劣5类,属重污染,已基本丧失了水的使用功能。
郭阳转身对大哥说道:“沙漠在进攻,我们在退守,风墙、草隔等治沙方式只是权宜之计,想要根治这里,还是得有水。”
贴着生态移民的大客车来了,女人和孩子们哭着喊着走到门前,男人依然跪在坟前,向父母和祖宗磕最后一个头。
另一些没有坐上客车的人,就乘着拖拉机甚至驴车走向未知。
满地的贝壳和死鱼的残骸,证明这里曾是一个碧波连天的地方。
郭阳带头从骆驼上下来。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红崖山水库便停止了对民勤湖区的供水。
陆汉斌眼神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他也想看看这里的原本的样子啊。
首先消失的是胡杨,它被称为三百年不死的植物,随后沙枣枯萎,红柳死亡。
民勤的羊肉堪称一绝,但让郭山高兴的是小弟的行为。
没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那种背井离乡之痛。
“走咯!”
穿越以来,郭阳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民勤,对雨禾村都没有特殊的情感。
恢复青土湖似乎成了空谈。
他能看出买下老人的绵羊是小弟发自内心的举动,比他让社里的人迁移进昌宁乡移民点更为真诚。
骆驼铃声响起。
郭山带着几人来到村头一个地方,“这是涝池。”
庄正对陆汉斌说道:“不是说沙尘淤积吗?怎么水污染还如此严重?”
风沙随时消磨着土墙,它们一年矮过一年,直到化为这块土地的一部分。
2002年,上游直接排放到石羊河流域的废污水高达3000万吨。
红崖山水库每年接纳的上游来水中,近1/3是废污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