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潮红,再由红转为阴郁,最终,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愤慨地回应杨君行:“杨大人,若您真心关心百姓,何不尽快带着图纸归去,动员全县之力,赶制水车,早日将平县的民众从困苦中解救出来,而非在此空谈指责,浪费宝贵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东寥百姓受苦,而你坐视不理,反来讥讽我的无能?”
杨君行的声音陡然拔高,几近咆哮,他转头望向随行的县丞,仿佛寻求共鸣:“你听见了吗,成大人竟敢这般讽刺我!”
一刹那,杨君行如同挣脱枷锁的野马,情绪失控,猛地向成轩冲去,他使出的招式粗鲁而直接,撕扯、抓挠、扭打,完全没有了一个官员应有的风度。
成轩想要避开这场无谓的纷争,却见白逸快步上前,挡住了唯一的退路。
“杨大人,请您冷静,再如此胡闹,休怪下官不得不采取措施!”
成轩心中焦急,情急之下,用力推了一把杨君行的胸口。
这一推,使得杨君行重心不稳,连连后退,脚步踉跄间,“哐当”一声巨响,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上了书房的门框,门被撞开的瞬间,脚下一滑,他像一片落叶般从门槛跌落,重重地摔在门外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成轩愣怔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旋即飞快地奔出书房,只见杨君行倒地不起,因疼痛与不适微微辗转,试图找到一个稍微舒适的姿势。
而几步之外,姜美君呆立当地,双目圆睁,显然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极度惊愕,她的眼神在倒地的杨君行与站在门边,面色铁青的成轩之间徘徊,一脸难以置信。
官场之上,竟会出现如此荒诞不经的武斗场面,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成轩的脸色越发阴沉,初始时的慌乱逐渐被冷静所取代,他知道,此事远未结束,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然而,在这一刻,若有人仍无法洞察到杨君行在故意施展那古老的“碰瓷”艺术,那这人自己恐怕就会成为周遭的笑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只待某个细微的动作就能将其点燃。
白逸的脸色仿佛天际聚拢的乌云,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他猛地一惊,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呼叫,几乎是以一种不顾一切的姿态冲向倒地的杨君行身边。
回转身来,他的手指直指成轩,如同控诉命运不公的诗人,声音中充满了愤慨与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