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义隆的语气变得愈发严厉起来。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与无奈:“然而,朕亦需顾及家族和谐与国家安定。衡阳王新丧,朕心甚痛,实不愿再添杀戮。广州虽远且艰苦,但或能让他在那里真正反思己过,洗心革面。朕便依你所言,将刘义康流放至广州。 ”
刘休远立于大殿一隅,面色微沉,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低垂的眼帘后,是翻腾不息的思绪与难以言喻的不满。父亲的决定,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深知刘义康的势力,也理解父皇维护皇室颜面与国家稳定的苦心,但流放广州的决定,在他看来,似乎过于仁慈,甚至有些纵容。
“阿父定是顾虑重重,才做出此等决定。”太子暗自思量,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渐渐理解了父皇的难处。他叹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沉稳。
然而,这份沉稳之下,却隐藏着他对未来的深深忧虑。他深知,刘义康虽被流放,但其影响力并未完全消除。他在朝中仍有党羽,在民间也有声望,一旦有机会,他完全可能卷土重来。
“臣以为,流放庶人至广州,虽显仁德,却难保万全。”刘休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朝中党羽未除,民间舆情未稳,若庶人在外勾结外敌,或是其党羽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刘义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接地挑战自己的决定。
“太子,你的担忧朕已明了。”刘义隆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但流放庶人于广州乃朕之决定,不可轻易更改。”
刘休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决定流放庶人至广州,实乃仁德之举,臣深感敬佩。但臣以为,仅凭流放恐难以彻底消除其影响力与威胁。故臣建议,在流放的同时,加强对其党羽的监视与清理工作,以防他们趁机作乱。同时,也需加强边疆防务与情报收集工作,以防庶人或其党羽与外敌勾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