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茗蕊手捧一壶热腾腾的茶回到了寝宫。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放在桌上,正欲退下,却见刘休远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去上朝。他身着朝服,英姿飒爽,却对茗蕊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风景。
刘休远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茶放下吧,孤回来再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东宫。茗蕊望着太子那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太子对她的冷淡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太子的认可与关注。
“殿下……”茗蕊轻声呼唤,但太子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寝宫,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茗蕊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陈庆国的目光深深地落在茗蕊那失落的容颜上,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心疼茗蕊,但是他深知,自己挨了刀子,净了身,成了阉人,虽然能在太子面前得脸,但终究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给予茗蕊想要的依靠和安全感,每当看到茗蕊向刘休远献殷勤时,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嫉妒。
陈庆国见太子已走远,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缓缓踱步至茗蕊身旁,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杯为刘休远精心沏制的碧螺春上。
“茗蕊娘子,”庆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王鹦鹉那丫头,可是你和素儿联手支走的?”
茗蕊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她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却只能无助地重复着:“公公……奴婢……奴婢……”
庆国眉头微皱,语气中故意带着几分严厉:“你支支吾吾的,是想隐瞒什么?咱家一个内监尚且能看出端倪,太子又岂会毫无察觉?现在太子上朝去了,正是你坦白的好时机。”
茗蕊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奴婢……奴婢只是嫉妒王鹦鹉得宠,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求公公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庆国看着茗蕊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虽有怜悯。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咱们是什么交情?打小就一起伺候太子了,你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个王鹦鹉,她确实是个狐媚子,才来宫里没几天就搅得东宫不得安宁,还害得太子淋雨生病。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说到这里,庆国突然伸出手,轻轻抚摸起茗蕊的手来。茗蕊的心猛地一紧,庆国那突如其来的触碰如同电流般穿透了她的手心,让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她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慌乱与尴尬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茗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可能会激怒庆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庆国是东宫的掌事太监,权势滔天,得罪了他,自己在宫中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茗蕊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触碰,心中一阵慌乱与尴尬。她想要抽回手,但碍于庆国的身份与地位,又不敢轻易拒绝。而庆国则仿佛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庆国悠然自得地坐下,端起茗蕊为太子准备的碧螺春茶,轻轻吹散茶面上的热气,然后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放下茶杯,看着茗蕊说道:“这碧螺春真是好茶啊!可惜太子此刻无福消受这等美味了。”
茗蕊闻言,连忙又为庆国续上茶水,双手恭敬地递上茶杯:“公公请喝。”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几分颤抖,但已经尽力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