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龙嘴角微微上扬,饶有深意地看了罗浅浅一眼,然后转向王鹦鹉,眼中多了几分鼓励和期待:“罢了,本王倒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刘休龙饶有兴致地盯着王鹦鹉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并不真的生气,反而觉得这个新来的宫女因其独特的直爽而更显生动有趣。他故作严肃,嗓音中掺杂着一丝调侃的腔调,字字掷地有声:“既然你做不成诗词,又背后品评本王的诗词,那本王就罚你将本王所作的诗抄写一百遍,明天亲自教给本王。看看是不是亲手抄写的过程中,就能领悟到本王诗中的韵味与意境了。”
紧接着,刘休龙的目光从王鹦鹉羞红的脸庞转移到脑中浮现的那幅画面,那是早些时候王鹦鹉精心插制的花束,虽略显凌乱,却也透出一种别样的生机与活力。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调侃道:“对了,本王看你今天插的那盆花,看上去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和你很趁。”
晚上,结束了冗长忙碌的一天工作,王鹦鹉终于回到自己的寝室。她摊开洁白的宣纸,小心翼翼地研磨着墨汁,打算履行武陵王的“惩罚”——抄写他的诗词。烛光摇曳,映照在她认真的脸庞上,手中的狼毫笔在纸上跳跃,一行行墨迹流淌开来。
这时,罗浅浅走进房间,看见王鹦鹉正埋头苦干,便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询问:“鹦鹉,要不要先歇会儿?这抄写诗词的事儿慢慢来就好。”
王鹦鹉接过茶杯,微微一笑,一边蘸墨书写,一边低声吐槽:“浅浅,你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诗,简直就是……”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略带抱怨地说,“他还真自恋,非要我抄写这些,也不知道他自己读了会不会脸红。”王鹦鹉边写边吐露着心中的小情绪,又摇了摇头,对着身旁安静陪伴的罗浅浅抱怨道,“唉,我这手字本来就不好看,现在还要明日亲自交给他,真是的。”
罗浅浅轻轻帮王鹦鹉铺好床铺,动作熟练且细致,她看着王鹦鹉还在执着地抄写着武陵王的诗词,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柔声说道:“鹦鹉,你别太赶了,慢慢写吧,身体要紧。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但武陵王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让你更深入地了解诗词的韵味。我先睡了,你要是累了,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新的事情要做呢。”
说完,罗浅浅熄灭了多余的烛火,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照亮王鹦鹉写字的桌面。
第二日清晨,王鹦鹉拿着抄写完毕的诗词卷轴,踏入庭院,一眼便看到武陵王正在全神贯注地舞剑。
阳光洒在刘休龙的身上,剑影在他周身穿梭,每一次挥舞都精准有力,却又流畅自如,如同笔走龙蛇,诗韵盎然。他的身影在阳光下忽明忽暗,剑光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若流水,动静之间展现出深厚内功与非凡剑术。
直到刘休龙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收剑归鞘,王鹦鹉才缓缓走上前去,恭敬地将那卷用心抄写的诗词呈上。
刘休龙目光从手中的剑转移到了王鹦鹉递过来的厚厚一叠抄写完毕的诗词上,他一页一页翻阅着。
刘休龙的目光落在王鹦鹉那堆满潦草字迹的诗词抄本上,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看向王鹦鹉,面带几分严肃却又带着一丝捉弄之意问道:“你抄写了这么多遍,这首诗是否已经铭记于心了?”
王鹦鹉闻此言,脸颊瞬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那羞赧之意悄然蔓延至耳根,她的心湖仿佛被石子激起阵阵涟漪,波澜起伏。
“这个……那个……”王鹦鹉嗫嚅着,试图背过,然而内心的忐忑却让她无法顺畅地将那些诗词从记忆中调出,一时间,千言万语竟都凝结在了喉头,难以启齿。
刘休龙见状,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是预料到她的反应,遂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你这字迹潦草,想必抄写之时也不甚专心。那么,今日就再抄写二百遍吧。”
王鹦鹉听到刘休龙的话,先是愕然,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愠怒,面色瞬息万变,微妙的表情如波纹般从心底荡漾至眼底,那一刹那的咬牙切齿虽然没有宣泄而出。
王鹦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不让那股愤懑之情溢于言表。二百遍的抄写,对她这样一个写字不好看的人,实在然而,她深知在皇宫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哪怕是最微小的情绪失控也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王鹦鹉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狡黠与俏皮,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哼!”可紧接着,她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端庄地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顺且恭敬,仿佛一朵被风吹过的娇嫩花朵,尽管花瓣微微颤抖,却依然坚韧地立在枝头。
于是,王鹦鹉缓缓抬起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咽下了即将冲破喉咙的怨言,转而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答道:“是,奴婢遵命。”
王鹦鹉一路踢踏着石板路,心中五味杂陈,那二百遍的诗词仿佛化作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虫,正在啃噬她的心神。她时不时地仰望天空,仿佛想找寻一丝解脱,但最终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哎呀呀,这二百遍诗词,简直了,武陵王怕不是个混世魔王转世,专来找我麻烦的吧,我才来昭宪宫几天呀,就被盯上了。”
王鹦鹉步履蹒跚,一想到今天自己要在灯下一笔一划地抄写那堆诗词,不由得在心底狂吼:“啊啊啊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