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提前与玉烟姑姑沟通,尽量在工作之余为大家安排出固定的研习时间。白天若是忙碌,那就利用早晚空闲时分,或是相互之间抽空教导、互相督促。我们要做到劳逸结合,既不耽误宫中的事务,也能持之以恒地学习进步。”
显阳殿
春桃擦着地,满心疲惫却仍忍不住抱怨:“真是没想到啊,咱们以为在文元皇后的居室里打扫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学习各种规矩了和书本了,结果反而更辛苦。白天干不完的活儿,晚上还不能闲着,得继续读书学习有时候还要值夜。”
王鹦鹉听罢,立刻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春桃,这地板擦得比绣花都精细,我看着都觉得手酸。而且这些宫廷礼仪、历史知识,还有诗词歌赋,晚上的时候看一眼那个书就想打瞌睡,可咱还得强打精神去研读。”
春桃苦笑道:“就是说啊,看来咱们这宫女当得,不仅体力劳动不轻,脑力劳动也不少,我现在真的有点怀念奚官属的生活。”
王鹦鹉点头叹气:“是啊,不过想来也是,皇宫中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虽然现在累些,但日后肯定对我们大有裨益。想想那些个皇亲国戚问咱们,咱们也能搭上几句,不至于失礼,不过写字好难啊。”
春桃擦地的动作稍作停顿,抬头看向王鹦鹉点亮的香,香气氤氲。她感慨道:“是啊,咱们这些小宫女的日子固然辛苦,但皇后娘娘身居高位,日子也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风光,我听闻文元皇后就是因为皇上宠爱潘淑妃过度,心里受了委屈,日夜积郁,最后竟是给活活气死了!你说,一个皇后就这样含恨而终,皇宫里头的勾心斗角可真不是咱们这些小宫女能想象的。”
一旁的秋月也是一脸感慨:“可不是嘛,听说那淑妃娘娘据说手段高明,主上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爱倾后宫。想当文元皇后待人宽厚,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真是世事无常啊。不过,咱在底下做事的,就得小心再小心,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王鹦鹉边听,边看着春桃口无遮拦地谈论文元皇后的事情,不禁皱了皱眉,她轻轻地走到春桃身边,悄悄提醒道:“春桃妹妹,这后宫的秘事咱们还是少议论为妙。要知道隔墙有耳,万一传到不该听的人耳朵里,那可就惹来大麻烦了,轻则吃一顿板子,重则掉脑袋。”
春桃听到王鹦鹉的劝告,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随意,赶紧用手掩住嘴巴,低声回应:“鹦鹉,你说得对,是我一时嘴快。在这深宫之中,的确要处处小心才是。”
春桃感激地点点头,和王鹦鹉一起继续默默地打扫着房间,三人之间的话题转为了日常琐事,不再提及那些敏感的皇家秘辛。
一日
王鹦鹉在皇后宫中单独值夜班,她独自守候在灯火微黄的殿宇之中。夜晚的宫殿显得格外静谧,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打破这份宁静。她身着素色的宫服,手持烛台,在先皇后的寝殿内看看,确保殿内的每一件摆设都安然无恙。
王鹦鹉点了一盏灯看着冷清的屋子说道:“我以为当宫女都够惨了,动不动就是跪着就是站着要不背书,其实当皇后也挺可悲的,听说后宫美女如云,莺莺燕燕的,活在的时候,要大度的看着主上宠幸这个娘娘,死了,人走茶凉。”
王鹦鹉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中紧握着一本《女诫》,心中却充满了反感与无奈。她的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对于那些繁复难解的古文,她认不全也读不通顺。
王鹦鹉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字一顿地断断续续读出声来,尽管她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无功的努力,但王鹦鹉坐在皇后娘娘寝室的一角,手中紧握着一本《女诫》,疲倦的眼皮在烛光下艰难地挣扎。
“不能睡,不能睡,我得把这《女诫》背熟,,唉,真是累啊,白天忙活一整天,晚上还要学习。”
她试图将每个不认识的字连蒙带猜地念出来,然而,困倦如同潮水般袭来,每读一个字,眼皮就愈发沉重一分。她告诉自己不能睡,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疲倦屈服。她内心深处的对话犹如战斗一般激烈:“坚持下去,鹦鹉,这是你的使命,即便艰难也要完成。”但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却在低语:“你已经尽力了,休息一下吧。”
终于,在无数次挣扎与妥协之间,王鹦鹉手中的《女诫》渐渐滑落,她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倦,迷迷糊糊地蜷缩在角落的软垫上,沉入了梦乡。
正当王鹦鹉在皇后娘娘寝室的角落里,背书的疲惫终于让她沉入了梦乡,而此刻寝宫的大门悄然无声地开启。刘休远身着一件朴素的素服,不同于平日里的太子华贵装扮,显得格外庄重与哀戚。他走进母后的寝宫,原本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在这宁静的夜晚与阿母促膝长谈,分享近日的心事和政务上的疑惑。
刘休远推开显阳殿的大门,那轻微的响动惊扰了在角落中迷糊打盹儿的王鹦鹉。她瞬间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揉揉朦胧的双眼,视线聚焦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由于光线昏暗加上困倦未消,刘休远挺拔的身形在显阳殿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王鹦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细细打量起他的样貌。他脸庞线条刚毅深邃,仿佛是笔墨精心勾勒出的艺术品,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有神,即便是在暗夜中也让人无法忽视。此刻,当他们的视线交汇时,王鹦鹉一时竟愣住了:男子有喉结,甚至下巴有些着些胡茬,显然不是一般年轻的小黄门模样,这让她不禁猜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