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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瞧着挺好看。”薛盛一脸茫然。

“这种紫红的颜色,只会让肤色黑的人更黑,黄的更黄,美的人变丑,丑的人更丑……”

薛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母亲,原来女人见了这些东西,都能讲出一大堆话来的吗?他说:“徐四小姐,白……不丑……”

薛母摇摇头,说:“纵然貌似天仙,也难驾驭。若是真送出去,我怕徐夫人徐小姐都会有想法。”

“有那么严重?”

薛母点点头,说:“你明儿重新去买,再添置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哪有人就单单送个口脂的,没得叫人说小家子气。”

他也是有尊严的,想不到今日在这种事上处处碰壁,他说:“我不去。”

薛母道:“你不去就不去,那我去,省得你又买错,浪费了银子。”

薛母碎碎念了一通,薛盛暗自苦笑一声,站起来往书房躲去,女人真可怕,他惹不起。

这天夜里,薛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但见,杨柳青青湖水平,绿丝低拂鸳鸯浦,莺吟燕舞,娇笑声声,桃花天影里。他寻声而去,分花拂柳间,见一个女子站在湖边,背对着他放纸鸢,身姿曼妙,笑声动人。

他痴痴地望着,正想着一睹芳容,她忽然转身,露出娇艳的笑容,头上珠钗摇曳晃人眼,晃得他心襟动摇。

他还没瞧够,忽然眼前起了一片大雾,只闻笑声却不见佳人面。

是她吗?

似乎又不太像,那分明是已经及笄的成年女子模样。

他胡乱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闻声寻着,突然一阵诡异的风拂面而来,雾气又全数散去,眼前豁然开朗,艳丽容颜一下出现在他眼前,但见佳人往唇上轻点着口脂,正是他买的那种颜色,衬得她更加肤白貌美,娇艳万分,她就站在那里对着他巧笑倩兮,甚至魅惑地咬了下嘴唇。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她娇呼一声,却不推开他,娇软的身子在怀,芳香袭人,她轻咬着嘴唇,灼灼地望着他笑,他喉头滚动,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蜜桃的香甜……

……比蜜桃更甜、更软、更水润……

他正吻的沉迷、恣意,忽然当头一棒,听得有人喝斥:“登徒子,放开我家小姐!”

他惊慌失措地抬头,见几个牛头马面的人形站在他面前,横眉冷对地看着他,似要将他撕碎。面前的几人身形越变越大,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吃了他,而怀中美人儿忽然化作一缕轻烟不见了。

他焦急地喊着,想要迈开腿去寻她,面前的几人却将他禁锢住,他不断挣扎着,终于惊醒。

原来是场梦,他喘着粗气,觉得嗓子眼干涩难受。拉开床帐来,见窗外一轮明月皎皎照窗台,树影阑珊映纱窗。

平生第一次,竟做了这种梦。

他下床来灌下一杯凉茶水,凉意入喉,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些许。

梦境的感受太真实了,他充满了负罪感,觉得自己思想肮脏,却又忍不住让人回味方才的种种,他甚至想,不醒便好了。

他暗自舒了口气,借着月光,拿出那支口脂来看,他又想起梦中旖旎香艳,挥洒不去,燥热又起。

他自嘲春梦无边,推开窗来,天可见是要热起来了,如此深夜竟一丝凉意都没有。他在窗口静静地站了许久,心情起起伏伏,再难平静,再无睡意。

不如喝酒吧,酒可以解一切。

他想到徐观岚送他的一罐桃花酒还未开封,越性将灯点亮,从柜中拿出那罐酒,兀自喝起来。

她亲手酿的,仿佛还带着她的香气,竟该死的越喝越甜起来,这哪里是酒,分明是蜜糖啊。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中有了下一册话本的灵感,这一个故事便叫“眉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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