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兰嘴角微微一抽,“乔市長,我真是佩服你有一颗大心脏。”乔梁耸了耸肩,“江兰同志,不是我有一颗大心脏,而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着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刚刚蔡局長也说了,他和我的司机小魏守在门外,看到李达清要出门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把他堵回屋内了,李达清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被他们及时没收了,如果李达清还没将视频和照片发给别人,那就说明情况还在我们的控制中,退一步讲,若是李达清已经发了,我们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张江兰默默点头,她承认乔梁说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但张江兰这会同样好奇一个问题,“乔市長,蔡局長和你的司机怎么会守在门口?”乔梁自嘲道,“可能是我有心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是我之前有过多次不太好的经历,所以在陌生的环境和不太熟悉的人喝酒时,我这心里边总是不太踏实,特别是晚上刚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桌上的酒已经提前倒好了,没来由就多了个心眼,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提前给我的司机小魏发了个信息。”听完乔梁的解释,张江兰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此时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说庆幸吧,是因为李达清及时被拦下来了,但不幸的是,她和乔梁终究还是着了李达清的道,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张江兰沉默的功夫,乔梁再次道,“江兰同志,先回去休息吧,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今晚发生这些事,我相信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不管有什么事,明天也才有精神处理。”张江兰微微侧过头,目光在乔梁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发觉乔梁身上有一种让人平静、安定下来的力量,此时她内心尽管被各种愤怒、担心、不安的情绪充斥着,但乔梁的话却是让她慢慢平静下来。短暂的沉默后,张江兰转头看了看李达清,又看向乔梁,“那李达清……”乔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让我的司机小魏在这里守一晚,明天我找的人来了,只要把电脑处理好了,确定没啥问题了,就让他离开。”张江兰咬牙切齿,“真想把这家伙抓起来。”乔梁问了一句,“以什么名义抓?”张江兰苦笑,她明白乔梁的意思,现在抓人,除非她想让两人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否则根本没其他理由抓人,而那个结果显然不是张江兰想看到的,李达清何尝不是抓住了一点,刚刚才会老神在在提出所谓的交易。“江兰同志,回去休息吧。”乔梁拍了拍张江兰肩膀。乔梁此时的动作自然而然,也没多想,但张江兰的感受却是不一样,怔怔看了乔梁一眼,她并没有认为乔梁是在占她便宜,只是乔梁那种眼神神态,两人却像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乔梁见张江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突兀,正要开口解释,张江兰突地道,“乔市長说得没错,既然担心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倒不如回去休息。”乔梁点了点头,把刚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两人往外走,张江兰最后又回头看了看李达清,道,“乔市長,这边就麻烦你了。”乔梁轻点着头,“江兰同志,你放心就是。”张江兰没再说什么,从屋里出去后,就低头快步离开,匆匆朝电梯走了过去,她显然不好意思去直视蔡铭海和魏浩云,不管她脸上表现得多么平静,她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和乔梁之间的事,又怎能当没发生过?看到张江兰匆忙离去,蔡铭海很明智地没有多话,转而看向乔梁问道,“乔市長,里边的李达清怎么办?”乔梁道,“我已经让老三连夜过来了,明天他就会到,到时让他处理下李达清的电脑,所以今晚只能先让李达清继续呆在这,等明天老三到了,把事情处理完了,确认没问题后,才能让李达清离开。”蔡铭海知道老三,听到乔梁连夜叫老三来,蔡铭海一下就明白乔梁是不放心其他人,否则他要找个懂电脑技术的人倒是简单。这时候,蔡铭海连问都没问将李达清抓回市局的事,对方是市纪律部门的常务副書记,并非是随随便便能抓的人,况且蔡铭海也不笨,这种时候抓人,除了将事态扩大,意义并不大,而晚上这种事,乔梁和张江兰肯定也不想传得沸沸扬扬。蔡铭海很快就主动道,“乔市長,那晚上我在这边盯着。”乔梁道,“我让小魏盯着就行,你有事就先离开。”蔡铭海道,“那我就陪小魏守一晚,现在都半夜了,回去我也不一定睡得着觉,明早我再直接去上班就是。”乔梁看了蔡铭海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轮流盯着,彼此也都能休息一会。再次交代了蔡铭海和魏浩云几句,乔梁也就先行离开,自行先打车回市宾馆。回到宿舍,乔梁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浮现出张江兰的脸,心里无语得紧,晚上莫名其妙就着了李达清的道,然后和张江兰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后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对方。“只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了。”乔梁自言自语着,不管是他还是张江兰,两人醒来后都不约而同的回避了这个话题,说明张江兰的心态和他差不多,除了装作没事发生,两人也不能干嘛。不知道想了多久的心事,乔梁才模模糊糊睡着,只是才感觉刚入睡,就又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多一点了,乔梁只能起床,感觉就跟没睡觉似的,他昨晚回来洗漱完都两点出头了,又想了许久的心事,确实是只眯了一会。和乔梁一样,张江兰昨晚回去后也没好到哪去,睁着一双眼睛到天亮,一夜无眠。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拼音字母加数字贰零一九组成。不管在乔梁面前表现得多么平静自然,张江兰的内心又岂能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只不过在乔梁面前,她只能装得跟没事人一般,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尴尬。看着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一夜无眠的张江兰起床洗漱了一番,重新收拾了一下,将各种纷乱的心绪压在心底,以精神抖擞的面貌去上班。到了单位,张江兰先是将秘書喊了进来,让秘書去办公室传了个话,说是她今天有事单独交代李达清去办,今天就别找李达清了。张江兰这么做是为了提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交代完秘書后,张江兰思虑片刻,又拿起手机给市書记孙仕铭打了个电话,临时约了下呆会碰个面,免得孙仕铭一大早出去。挂掉电话后,张江兰就来到了孙仕铭办公室。昨天孙仕铭才因为张江兰擅自做主对阳里区区長周睿平采取纪律措施的事而不满,但今天,孙仕铭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满脸笑容地请着张江兰坐下,笑问道,“江兰同志,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张江兰道,“孙書记,关于我们纪律部门的李达清,我认为他不再适合担任纪律部门的常务副書记。”孙仕铭诧异地看了张江兰一眼,他注意到张江兰直呼李达清的名字,连”同志”两字都没了,再加上张江兰要免了李达清的职务,孙仕铭有些疑惑,“江兰同志,李达清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张江兰道,“孙書记,您也知道我们昨天才查办了周睿平,而李达清,同样也可能涉及到了胜元金融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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