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单位负责人也是这样，就连乡镇干部也是如此，他们衷心佩服眼前这个青年人，是他一手改变了常溪县的面貌。

掌声经久不息，张锡凡表情微微错愕，随后微微一笑，将腰背挺得更加笔直。

直到走出会议室之后，张锡凡耳朵里面仿佛还能听到那些掌声，这是对他这几年最好的评价的。

走出常溪县县委大院，张锡凡跟着文寄才上了车。

在车上，文寄才叹了一口气：“原本就怕你太过出风头，我现在才知道，你这种人注定就会出风头的。”

张锡凡微微一笑，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的。

车子缓缓驶离常溪县，张锡凡不知为何，耳边再一次回响起周国兴那破锣嗓子吼出的歌声。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张锡凡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他不由自主向后看去，他仿佛看到了果子村的村民，仿佛看到了白彭镇的老百姓，仿佛看到了常溪县的全体干部……

建设如火如荼的常山，青水镇正在轰鸣生产的提炼厂，白彭镇风景如画的景点……神仙尿、鸡屎藤、黑鸡、黑猪、野酒……

人生难得几回搏，张锡凡想要高歌一首，却发现嗓子被哽住了。他摸了摸脸颊，才发现眼泪已经打湿了脸庞。

再见了常溪县……

文寄才看到他这个样子，内心也深受触动，他从口袋里面找出了一支香烟。张锡凡提拔副县长的时候是他来的，现如今这个年轻人即将上任代区长，成为一名正处级干部。

这个青年人身上的确有着种种不完美，存在着各种缺陷。权谋未必顶尖，手段未必高端，为人更谈不上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