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纶摸摸自己的脸,无奈地道:“我这是又招您嫌弃了,可我想娶的人太多,又只能娶一个,儿子实在是为难。不如母亲年后为儿子相看一个?”
李夫人惊喜不已,她的儿子年纪已然不小,就是一直不肯定下来,如今是想通了?
“母亲觉得哪家的女孩儿不错,直接将亲事定下来就行。”
他是真觉得娶谁都一样,哪怕是前些日子结识的池真真也是不错的,听她直呼自己姓名怪有趣的,可惜这是朵不能碰的娇花。
待又陪了老夫人与李夫人一会儿,李如纶才离开正房,打发人往玉泉镇去扫听消息。一直到了晚间,派出去的人才回了郡王府,带回了玉泉纸坊被炸得一塌糊涂,甚至死了两个人的消息。
据派去的护卫分析,死的那两个人应该就是故意纵火的人,可他们没有料到一烧就炸,还把自己的命留下了。
李如纶唬了一跳,难道不成是那丫头自己在纸坊做了手脚?
池真真若知道他是这般想的,定会狠狠啐他一口,谁没事往自己的地盘下头埋易炸之物!再说了,她的纸坊是要用火的,如此危险的事她又不是想死。
李如纶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个中原由,他那片山林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反正不是冲他来的,但池真真到底得罪了谁,他有些好奇。
李如纶本可帮池真真一把,但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让人给缉事司送去一封书信,这件事大约轮不到他多事。
今日是新年第二天,官府署衙都还在放假,缉事司值守的人将信又送去了明桂云居,青尘不知檀宁几时同淮阳郡王有了交情,但见大人看了信后将脸一沉,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檀宁看完信瞬间便联想到第一楼失火有蹊跷,这是烧了“玉玄鉴”不够,还要烧了池真真的纸坊!
他一直怀疑是原庆放火烧了第一楼,现在看来与他无关,除夕那夜原庆还在锦衣卫的大牢,唐桓不知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确切消息,见过原庆一面后,便让檀宁不要再难为他,尽管如此,檀宁仍拖到初一早上才让人放了他。
他知道唐桓接下来应该有所行动,一切有关池家的事,叔父都重视无比,若是这次能将真正的池家后人找到,肯定还会要他配合娶了那个女子,他有些苦恼,这么多年他已习惯和唐桓一样,将池家的事当成责任,却也不愿意娶一个陌生人。
已是深夜,檀宁却穿好了衣裳要出门,青尘忙道:“大人要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打开门雪花飘落到了脸上,外头莹白的雪将四下里映得极亮,这时候真真想必已经睡了。
他长长呼出一口白气,对青尘道:“我出去一趟,不用人跟着。”
青尘低下头,这些日子大人每晚都要出去一趟,无论什么样的天气都是如此,去了哪里他心里隐约猜到,可他不敢说。